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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不在於這遊刃有餘、舉重若輕的姿態,而在眼前極具動感和張力的場景。最近幾天,謝為知的訓練路線已經固定,一般這一時刻,教練會在前面領路,中間是「受苦受難」一下午的騎手,一群小馬悠閒地跟在最後。一個好的結果需要付出不斷的努力,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然而此刻,打頭的駿馬飛踏而來,謝為知牽著韁繩,壓低身體,眸色黑沉緊盯前方,將群馬甩在身後。後方幾十匹各色天馬大步邁出,飛揚的馬鬃如燃燒的烈火,撕裂一片白雪,順著風向在騎手身後呼嘯,有飛奔之勢。

再之後,幾位教練騎著馬匹跟在最後,看上去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於是遠遠地綴在後方,將空間讓給這群奔襲的參與者。

一次小型的奔騰。

頭馬氣勢赳赳昂昂,氣勢恢宏踏步向前之際,韁繩驟然往後一拉——

「吁——」

一匹馬、兩匹馬,二三十頭馬齊齊嘶鳴,昂起頭顱,應和最前方的一聲啼叫。馬群即刻停下步伐,甩了甩頭,偶爾在原地走動兩步,一股白霧熱氣從頭頂氤氳而上。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出這群馬匹看上去才經歷過狂奔,它們的眼神無比溫順寧靜。

教練看著自己也跟著急停的馬,神情複雜。自己騎的是經過常年訓練,能聽懂自己每一個命令的馴馬。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種已經被馴服的馬匹,竟然還會聽從頭馬的指令。

會嗎?他又看向前方。貴賓翻身下馬,然後牽著頭馬向另一位貴賓走去,半點沒記起教練還在後面,想來之前的禮貌已是自己足夠幸運。然而她牽著的是頭馬——那她又是什麼角色呢?

教練看著低頭歇息的馬群,又看了一眼任由鬃毛被撫摸的頭馬,迷惑了。他轉頭觀察自己的老夥計,一頭棕黃的天馬,後者眨著碩大的眸子,不明白他的問題。

「……」

謝為知拉著韁繩,沒用力,黑馬自覺伴著她往前走去。

謝為知早知道頭馬的聰明,但此刻心情又不一樣,她走近禮明櫟,毫不疑惑後者驚訝的神情,正思考說些什麼,禮明櫟先一步開口:

「我懂了。」

謝為知神色未變,願聞其詳。

而禮明櫟打量起對面人的表情。

按某種分類法來劃分,謝為知可以被認為是「淡人」,她對許多事情都表現得可有可無,憤怒不夠走心,喜悅也不夠純粹。甚至於她自己也在故意養成這一性格,說好聽是「克己復禮」。說難聽點,她有點端著,內省給自己看。

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會在心裡cos哲學家,思考人生的人。禮明櫟溺愛。

然而此刻,這位大多時候都很平靜的淡人下頜微抬,眸光與其說是穩,不如說是深。她似乎看明白了什麼,嘴角的笑帶著未經修飾的張揚,一種具有攻擊性的,毫無克制的神情凝於眼中,在看到禮明櫟的時候,消退了一點。謝為知換了一副欣喜,帶著點得意的神情。

「懂了什麼。」

如果說,上一秒的謝為知根本不耐煩聽任何一個人說話,那麼此刻,兩人能毫無中心主旨地侃一會天。

即便對方並不認為她能說出正確的答案。

大變化,禮明櫟納罕。

這時,馴馬員從馬場出來,看見兩位客人正在聊天,便準備把跑了一天的頭馬帶回去。然而他剛一伸手,謝為知便輕拽韁繩,黑馬自己邁步走向另一邊,站定。小扇般的睫毛遮住眼眸,前腿貼著騎手的胳膊,看上去格外溫順,一切動作自然而然。

馴馬員沒反應過來,剛準備跟著走過去,謝為知側頭看了他一眼。

後者陡然僵住了。

以前負責禮貌的人是謝為知,禮明櫟心想。她剛準備解釋,靠近的一位教練卻先行一步,叫走了馴馬員,讓他去把後面那群馬帶回欄,頭馬先不用管。

教練離開前也看了一眼兩人,神色複雜。禮明櫟形容不上來,只能看著她牽著馬,有些寥落地離開。

教練只是看了出來,那是頭馬自己的意願。

聽從指令,不讓旁人近身。哪怕飼養員從小就開始照顧它。

她不理解,但又似乎有些理解,只是她不願意相信。如果對方真是這樣一位「貴人」,那前幾天按照要求,跟下來了全部的訓練算什麼?而沒給人任何徵兆,突然的轉變又算什麼?

她莫名有種感覺,接下來的訓練,對方大概不再需要他們三位陪同。

.

懂了什麼?禮明櫟莫名其妙感到了一點壓力,這下她倒想問問謝為知懂了什麼。

她以為對方的漲分是因為馴服了一匹馬,還是頭馬,然而謝為知現在的狀態告訴她,或許是,但是關係不大。

對方才在馬上跑了幾圈,靠近時帶著一股暖意,呼吸清淺,胸腔起伏,滿溢著一股蓬勃而豐沛的生機。而這生機又從眼睛裡流露出來,她看著雪原、馬群,看著極遠山巒,都好像在看著一個觸手可及的世界。

禮明櫟準備上個大的,改變一下氛圍。

「我懂了人生的意義。」她說,「如果你有幾百億美金,你接下來該幹什麼?」

禮明櫟的神色認真嚴肅,這句「如果你有」,語調曲折得就像「我有一個朋友」。謝為知眨了眨眼睛,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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