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禮明櫟張了張嘴,然後猛地拽住謝為知的手腕,小聲尖叫:「我!X!姐,帥死了姐!天才!天才!你還說我裝,這你給裝了個大的!還擋住嘴,不配你開口是吧。」
她的語調里滿是激動:「你都沒看到旁邊人的表情,全蒙了,上面的也蒙了。我X,現在已經不是有人抓了,前排給我們讓路都行。」
禮明櫟驚訝地發現自己手心有汗,她同時發現,謝為知竟然還坐得住,反而是好幾個附近的觀眾時不時探身,暗中偷偷打量這裡。
「有人還在往這看!」她震驚地補充。
天哪,從前怎麼沒發現謝為知有這心理素質?難道是因為她們也沒這個坐到演唱會前排,被動萬眾矚目的機會?此時閨蜜的含金量還在上升,禮明櫟只慶幸還好不是自己坐在那一邊,否則她只能根據現搜的歌詞阿巴阿巴了。天殺的,觀眾的臉也是臉啊。
「別人都在關心我裝不裝,你不妨關心一下我死沒死。」謝為知隨著禮明櫟的力度晃了晃,微笑流淚,「生活所迫,怪我咯。」
突然,吉他手的視線飄忽到她身上,謝為知敏銳捕捉到,立刻回看。
後者的視線陡然一縮,看向了舞台別側,竟然選擇迴避。
謝為知眨了眨眼睛,整場演唱會裝飾性的嘴角,在此刻多了一次弧度。她覺得事情這下才算得上有趣起來。
台上的氛圍突然改變了,為什麼?
禮明櫟毫不知情地錯過了「大小姐她終於笑了」的玩梗時機,如果她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概會覺得扼腕。
多有意思啊,這個會場。
.
演唱會結束!
「我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這樣都不提前跑。」
想起閨蜜不久前才說過「人一天只能找一次挫折」,如今兩人就罹此大難,禮明櫟萬分唏噓:「還是草率了,和他們再見江湖吧。」
「啊,結束了。」謝為知同樣要落淚:「我要回床上躺著,我寧願寫論文。」
平心而論,整場演唱會的效果並不差,歌也好聽,場子也熱鬧。但自那一個插曲後,她只能端著撐過了全程。
看演唱會就行啊,一直有人看她幹什麼?她也沒收門票錢啊。
謝為知自覺受累,以為能夠就此解放。然而在隨著大部隊疏散的途中,兩位工作人員靠近過來,詢問道:「兩位老師好,這邊是否需要安排與成員們的見面會呢?大家現在都有時間,也想就剛才的事故道個歉。」
邊上離場的觀眾頻頻回望,似乎在好奇他們在說什麼,但也不得不在其他人的催促中選擇離開。
壞了,謝為知想,她成老師了。
之前有感覺不對勁,現在就更加確定,到底是誰在背後讓她狐假虎威?
她轉頭,看見搭子同樣震驚的表情。
看來是這位——謝為知走個流程,很乾脆地做出了判斷。不然她還能猜誰,背後一隻無形的大手嗎?
「接不接受道歉?」
她煞有其事地開口問道,將問題直接丟給搭子,後者眼睛一睜,回以一個一頭霧水的表情,她根本沒明白這什麼意思。
於是謝為知轉頭回看工作人員,淡定道:「不用了,我們趕時間。」
鬼知道她們在趕什麼時間。
第22章 無法直面的天顏。
謝為知不清楚其他人如何看待她的離開, 但是她自己給出的定義是,快逃。
她跟搭子嘗試過的活動多,有些時候無可避免地會花錢找罪受,但花這麼大錢, 找這麼大罪, 這卻是從未有過的事,簡直能刻進恥辱柱里。下次不對勁還是直接跑吧, 謝為知心有餘悸, 她從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訓。
她是帶著禮明櫟乾脆利落地直接走了,留在原地的副導演卻背生冷汗。十一月份,內衫頓時潤濕一片。
混的, 哪個不是人精?那些公眾人物臉上笑盈盈一片,粉墨登場, 他們卻必須看到背後的暗流涌動,把握他們的態度與輿論的風向。此時, 副導演自然察覺那平靜表情下的不悅, 對方根本沒想掩飾。他是否該感謝對方給的理由是「趕時間」, 為這表面的無事發生留下最後一絲餘地?
想起導演給自己下達的強硬要求, 副導演的心裡止不住下沉。不明身份才是最可怕的身份, 是不能知道, 還是不配知道?他那樣恭敬地去請, 對方也就那樣接受了——她根本不認為自己的態度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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