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珩抬手,在不自覺走神的眼睛前晃了晃,很熟能生巧地推銷家庭作坊:「我來做,我們今天吃包子,加糖小米粥,一會兒去遛布丁,晚上我再來燉一條魚。」
季斕冬顯得很受吸引,有了興趣。
寒 歌 箏哩J T D J厲珩就小心翼翼把人抱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每做一步就停下等一會兒,讓季斕冬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厲珩握著季斕冬的手,輕聲問:「還頭暈嗎?」
季斕冬從窗外回神:「嗯?」
厲珩就笑了,揉一揉季斕冬的頭髮,他一個人過完了冬日限定的前百分之九十九,和保護證人的厲組長已經有很多不同,比如已經清楚了季斕冬有多容易頭暈。
比如總是能記得握住季斕冬的手。
他攏住季斕冬的肩膀,在微涼的額頭上碰了碰,把人抱到輪椅上。
季斕冬昏迷了太久,兩條腿一直得到了充分細緻的按摩,肌肉沒有萎縮得太嚴重,但想要重新走路,還需要練習。
厲珩蹲在輪椅前,耐心地和他解釋。
季斕冬知道:「厲珩。」
厲珩:「嗯?」
季斕冬按了按自己的腿,他其實不是太能感覺到它們,這具身體仿佛也正在暖洋洋的太陽里融化:「還能玩雪嗎?」
——本來是要說「謝謝」和「麻煩了」,畢竟長期枯燥的按摩,每天早晚兩次不間斷,其實很消耗、很熬人。
但厲組長可能不想聽這個。
「當然。」厲珩答應得痛快,「帶布丁嗎?A帶,B不帶。」
季斕冬沒考慮過「不帶」的選項,有點好奇,仰起頭。
「烈度不同。」
厲組長給出專業解釋:「帶布丁玩雪,可能會被它一路拽飛穿過叢林掉進冰湖砸暈一條魚,然後扛著魚和狗回家,思考先燉誰。」
厲珩不是講笑話的好手,但架不住有人捧場。
季斕冬輕聲笑起來,叫冷氣嗆了下,咳嗽著挪動手指,攏住試圖鑽進懷裡逃避指控的小狗。
化雪總是比下雪還要冷些的。
雪融化要吸熱,所以這種天氣像是有陷阱,明明太陽那麼明媚那麼亮,幾乎曬人,空氣卻冷得仿佛像是能凍結一切。
厲珩的動作很利落,幫他換上足夠保暖的厚實衣服,這次未雨綢繆,加上套頭毛衣,暖寶寶貼在前胸後背。
要完成這些動作並不算容易,季斕冬需要頻繁離開輪椅。
厲珩穩穩噹噹地背他。
不難。
一點不難,厲珩背給他看,只要握住一隻手繞過肩膀,稍微一用力,季斕冬就像是能站起來,整理羽絨服的下擺。
季斕冬在厲珩的背上慢慢寫一個A。
A帶B不帶。
厲珩轉身,捧著季斕冬小心放回輪椅,確認選項:「帶著布丁?」
「帶著吧。」季斕冬幫小狗說話,握住毛絨絨的小狗爪,「我來牽著它。」
季影帝想了想,沒落下前面的梗:「我抓魚。」
厲珩的眼睛裡笑了下,很像季斕冬,他點頭,又抬起手,摸了摸季斕冬的頭髮,仔細加上一頂毛線帽。
他推著全副武裝的季斕冬出門玩雪。
這是一天高興的開始。
雪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化,季斕冬在屋子裡,視角受限,只能看到窗台上的一丁點雪,但外面其實還有白皚皚一大片。
這種被曬得有一點化的雪粘性很強。
最適合團雪球。
打雪仗。
系統本來心事重重,一個早上都沒怎麼冒頭,但實在扛不住誘惑,加入厲組長和布丁的熱雪朝天的混戰。
季斕冬得到了一個喇叭,負責判輸、判贏、拉偏架。
季斕冬平等地希望家裡每個人、每個蘑菇和每個小狗都贏。
「都贏就是都輸啊!」系統被包抄,當下搬出停在院子裡的殺器急救車,「我要耍賴了!我真的要耍賴了!」
急救車原地燒胎刨雪,漫天雪花瞬間逆轉戰局。
季斕冬笑得咳嗽。
他有些坐不穩,身體向一側倒下去,短暫失去了幾秒的知覺,醒來時已經被厲組長穩穩噹噹抱住。
厲珩靜靜看著他,手臂把他護得很穩,輕輕摸他咳出些水汽的眼尾。
季斕冬彎了彎眼睛,把一個從開戰前就準備好的雪球從容塞進厲組長的衣領。
厲珩:「……」
這回爆笑和汪汪叫的換成急救車和小狗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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