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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珩試著做了蛋糕,還算成功,奶油和烤蛋的香氣很放肆地充斥整個屋子,聞一口都像是吃了兩斤白砂糖。

厲珩握住季斕冬的手,極力推銷這一小塊賣相平平的家庭作坊蛋糕。

他們懶洋洋靠在沙發里,風敲打著窗子,根本進不來,朦朧的水汽遮住窗外皚皚白雪,屋子裡暖得穿不住任何稍厚的長袖衣物。

壁爐上的咖啡其實有些煮過頭了,略微苦澀的焦香混進奶油的甜美。

「這位先生。」厲組長當起蛋糕推銷員,也有模有樣、一本正經,「您該吃一點蛋糕,很簡單,您看。」

系統:「……」

唉。

系統熟練地遮住布丁的眼睛。

厲珩轉過身,單手捧著季斕冬的後頸,屈膝推銷這一塊蛋糕,身影把季斕冬很溫柔地環住。

季斕冬靠在沙發里,手指微蜷著放在腿上,瘦削腰背被輕輕擁起,身體靠向厲珩,淡色的唇角被沾上一點奶油。

季斕冬被小心地捧著。

沒有意識,這雙眼睛很空洞茫然,瞳孔是渙散的乾淨漆黑。

厲珩親他的眼睛,並不是多複雜的親吻,只是輕柔到極點的觸碰,嘴唇貼著微顫的睫毛。

厲珩嘗試分開無力抿合的唇齒,他今早幫季斕冬選的漱口水是薄荷莫吉托味,很清爽。

輕輕攪動舌根,口腔,香甜的奶油能稍微喚醒一點沉睡的吞咽本能,季斕冬把一小點蛋糕吞下去。

厲珩眼裡忍不住透出笑。

他輕輕摸著季斕冬的頭髮,聲音柔軟:「謝謝。」

他親了親季斕冬的嘴角,把剩下的一點奶油吃掉,他握住季斕冬的手,有槍繭的指腹滑過手指時,季斕冬的身體顫了顫。

厲珩低頭,把額頭很輕地靠在季斕冬清瘦的鎖骨上,靜靜看著季斕冬的手。

季斕冬的手好看,只是傷痕太多了,有些細碎有些猙獰,不容忽略。

全無血色的手指無意識蜷曲著。

厲珩覺得它們有點涼,決定去拿塊熱毛巾來給季斕冬暖手,轉身時犯了個養狗人相當常見的慘烈錯誤:房間安靜很久以後,忘了確認狗在什麼地方睡覺。

也沒想到能親這麼久的系統絕望遮住自己的攝像頭。

險些一腳踩扁布丁的厲組長當場起飛,托著還沒吃完的大半塊蛋糕,在洗沙發、洗衣服和擦地板之間選擇了把蛋糕糊在布丁的臉上。

布丁非常高興。

厲組長摔了個結實。

還連累了本來好好在沙發里的季斕冬,厲珩緊緊抱著一起摔倒的人,確保季斕冬沒磕沒碰,鬆了口氣,躺在地板上,被這種相當無聊的瑣碎意外逗笑。

真是瑣碎。

哪個象樣的編劇會這麼寫劇本啊。

厲珩柔聲道歉,護著季斕冬的胸肋,把人小心往上託了托,讓季斕冬枕著自己的手臂,兩個人面對面躺在地毯上。

他發現季斕冬之所以會被他連累,是因為手指勾住了他的槍套背帶。

這個意外讓厲珩愣了幾秒鐘。

有些記憶毫無預兆復甦——季斕冬俯身,慢條斯理替他整理背帶,季斕冬似乎對這些背帶很感興趣,季斕冬擺弄了它們很久。

有些仿佛在當時看不出任何意義的對話:厲珩好奇季斕冬在研究什麼,季斕冬搖頭,懶洋洋把它們放開,提醒厲珩因為勒得慌就把槍套帶子調松,是個不安全也不適合耍帥的習慣。

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掛上帶走什麼東西。

季斕冬說得對。

厲珩抱著被他掛走的季斕冬想。

他想起那天,季斕冬隨口說:「那次沒帶這個?」

厲珩當然知道什麼是「那次」,畢竟那時候他們共同的記憶少到可憐,十二年前的厲珩沒用槍套背帶。

那次出警厲珩根本就沒帶槍。

調查局不是次次都出危險的任務,不天天抓窮凶極惡的逃犯。

有這種疏漏很正常。

很正常……

厲珩這麼想了一會兒。

然後他毫無道理地給自己亂編故事,可能是和季影帝在一起待久了,他變得常這麼幹。

他想那天他帶槍了,因為嫌勒就把槍套袋子弄得很鬆,所以不小心掛住了那個站在月亮下面的、十五歲的緘默少年。

丟了大人的年輕探員只好手忙腳亂一邊道歉一邊解釋,然後對著終於看清的蒼白少年怔住,皺緊眉,重新檢查那雙傷口實在多過頭了的手。

「季斕冬。」還是探員的厲珩又不傻,肯定會把人拉過來,「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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