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搞政治的,演技一個比一個好。
蕭桓衍不高興,蘇蘊雪也犯不著去觸他的眉頭,進了門就跟蕭桓衍請示請辭想先回東跨院休息。
蕭桓衍看了蘇蘊雪一眼,神情很複雜,似是要說什麼,最後卻道:「你先下去吧,今後無事不要隨意出府走動。」
她什麼時候可以隨意出府走動了,蘇蘊雪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地回了東跨院。
蕭桓衍回到正院後叫來劉如意:「去問問王妃什麼時候回府,收拾好行禮,既然已經朝覲完,欽安伯老婦人也沒什麼大礙,那就早日回明州。」
劉如意愣住,他沒想到這麼突然,這會兒已逼近年關,原本他們的計劃是過了除夕再走的,怎麼殿下突然就要離開。
劉如意不敢反駁,只能委婉提醒:「殿下前些日子進宮,皇上還讓殿下除夕進宮過家宴。」
他不提還好,一提皇宮蕭桓衍眉目愈發森冷,清冽的眉眼如覆了一層寒霜:「不等了,皇上那邊本王自會去說,你去收拾東西就行。」
劉如意不明所以,只能應是,出了門就連忙找衛成打聽殿下和夫人去大相國寺時發生了什麼,昨天他留在府內,並未隨駕出行。
衛成也是一頭霧水:「在大相國寺的時候,我看殿下和夫人都還好啊。」
「那為何殿下突然說要回明州?」
衛成抓著腦袋思索良久:「殿下在要相國寺的時候似乎碰到了皇上,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蕭桓衍遇見慶和帝的時候衛成已經在山門外等候,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如意見問不出什麼,心想可能真與慶和帝有關,也不再糾結,只能按照殿下的意思準備回明州的一應事宜。
然而天不遂人願,蕭桓衍還未來得及進宮請辭,寧朝北境傳來戰報,韃子趁天寒地凍,大雪漫天之際,奇襲大同府,大同總兵不敵,敗退百里,被韃子連下四鎮,燒殺搶掠,四鎮百姓死傷無數。
朝野震驚。
「啪!」
慶和帝將手中的奏摺重重摔在地大殿的金磚上,滿朝文武手持笏板,皆低著頭一言不發。
慶和帝怒道:「一個月前就戰敗,朕現在才拿到戰報,你們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是要瞞著朕道什麼時候,等韃子攻到北京城把刀架在朕脖子上再告訴朕嗎?!」
朝臣頭壓得更低,無一人敢在這時候觸慶和帝的眉頭。
一個月前韃子初次偷襲大同,大同總兵孫錢首戰失利,不敢上報朝廷,本想找機會回擊,打一場勝仗扳回一城再說不遲,誰知後面幾次連戰連敗,甚至還被韃子逼退百里,丟了四個重鎮。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連孫錢自己都想不到,見事態嚴重遮瞞不住,只好急忙上報朝廷。
果不其然,慶和帝震怒,這是他登基以來,和九邊打仗輸的最慘的一次。
簡直是奇恥大辱。
慶和帝下旨要斬首孫錢,連帶將舉薦孫錢的兵部侍郎革職。
兵部尚書出列上奏:「啟稟聖上,孫錢戰敗,雖然罪不容誅,可若是此時將他斬首,朝廷上下,一時還找不出比他還適合的人接任大同總兵一職,只怕會更讓韃靼有可乘之機,不如就讓孫錢戴罪立功,迎戰韃靼,若是再敗,到時候再問罪不遲。」
慶和帝冷笑:「他不是冒著欺君之罪擅自戴罪立功了幾次嗎?不照樣敗了!就算朕給他機會,你又有何把握他會勝?」
兵部尚書道:「聖上明鑑,我朝九邊歷來戰事頻發,這幾年邊境部落更加猖狂,只是苦於國庫一直空虛,拿出不更多的錢糧與之抗衡,如今朝廷削藩,收回了藩王封地的賦稅,更有市舶司的進帳,國庫的進項遠高於往年,若是能拿出一部分做為軍餉,以孫錢的能力,不愁打不了勝仗。」
不怪兵部尚書一直力保孫錢,因為朝廷確實派不出人了。孫錢雖然在領兵打仗上能力差了些天賦,但勝在堅守大同十餘年,對韃靼等部的情況瞭若指掌,也深諳如何對之用兵,能在缺錢少糧的情況下守住邊境這麼多年,已經十分不易,若是朝廷願意增兵支持,多給糧草,不愁收不回失地。
提到國庫和市舶司,慶和帝稍稍冷靜了些,這幾年九邊是什麼情況他自然清楚,要是一怒之下真的殺了孫錢,還真是個麻煩事。
於是道:「傳朕旨意,命宣府總兵馬承芳領兵三萬支援大同,另,」慶和帝轉向戶部尚書,「周卿,國庫能拿出多少錢來給大同?」
戶部尚書周士釗算了算,奏道:「戶部可撥出二十萬輛銀子。」
慶和帝頷首:「差不多,就這麼辦吧,告訴孫錢,朕兵給他了,錢也給他了,若是這次再敗,就以死謝罪吧!」
朝臣齊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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