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珠被蕭桓衍無視慣了,驟然聽到蕭桓衍回應她,一開始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喜出望外,儘管馬車空間有限,蘇蘊珠還是起身淺淺朝蕭桓衍福了一禮:「謝殿下恩典!」
於是容王車駕又來到欽安伯府,蘇家眾人提前得到消息,不顧冬日寒冷,早早就候在大門外。
蕭桓衍先下馬車,蘇蘊珠緊隨其後。
為首的老夫人見了,眼中露出寬慰的笑,眾人連忙跪拜行禮,氣氛竟是比蘇蘊珠回府那日還要熱鬧。
蕭桓衍坦然受了蘇家眾人的禮,又被簇擁著迎入花廳。
分主次坐下後,蘇柏年便迫不及待地道:「殿下大駕光臨,我等不勝榮幸,臣已派人將王妃出閣前的院子打掃好,若是殿下肯賞臉,不若在這裡小住幾日。」
大寧朝有夫婿陪著妻子歸寧住在娘家的習俗,蘇柏年這番話,多少有些試探的意思。
然而蕭桓衍並不怎麼給蘇柏年面子,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蘇柏年:「不必了。」
蘇柏年的笑僵在臉上,連蘇蘊珠都有些難以維持臉上的表情。
周氏適時解圍:「殿下駕臨,我等有失遠迎,因老夫人還在病中,故而未請戲班子來唱堂會,怠慢殿下,還請恕罪。」
周氏隻字不提適才丈夫所說之事,而是將話題引到老夫人的病情。
這也是蕭桓衍來欽安伯府的目的,畢竟他是以探望病重的欽安伯老夫人為由請旨提前進京朝覲的,若是不來一趟,到底有些說不過去。
周氏提及此事,蕭桓衍便從善如流,問起老夫人病情:「老夫人得的是什麼病,如今可大好了?」
老夫人微微欠身:「多謝殿下關心,尋常風寒而已,只是年紀大了,小輩們難免有些緊張,這些日子太醫每天都來診脈,現下已經大好了。」
蕭桓衍聞言微微頷首,吩咐候在一旁的劉如意:「將給老夫人帶的藥拿來。」
劉如意招招手,立刻有幾個小內侍趨步進入廳堂,每人手上都捧著高高的禮盒。
伯府眾人見了,忙又要起身謝恩,蕭桓衍制止道:「一點心意,欽安伯不必多禮。」
除了剛才拒絕在伯府小住,蕭桓衍之後的做法也算全了蘇家顏面,但他還是拒絕了留在伯府用膳,之前幾次赴宴,蘇家的各種算計讓他覺得很不愉快,他可不想再被坑一次。
蕭桓衍略坐一坐就要離開,走之前還特地恩准蘇蘊珠可以在伯府多住幾天。
蘇蘊玉坐在母親身邊,自從剛才蕭桓衍和蘇蘊珠進府,她趁著行禮時偷偷看了一眼容王殿下後,就再沒抬過眼。
此時蕭桓衍從她身旁走過,蘇蘊玉沒忍住,大著膽子抬頭看向對方。
幾乎同時,蕭桓衍警覺地轉過頭,清冷犀利的目光正好對上蘇蘊玉的眼睛。
蘇家的二小姐,蕭桓衍立刻便認出來,此女就是當初給他下藥的人,但當看清蘇蘊玉的眼睛後,蕭桓衍微微一怔,隨即收回目光,大步離去。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除了蕭桓衍和蘇蘊玉,其餘人並有所察覺。
蕭桓衍離開後,蘇蘊玉低下頭,悄悄吐了口氣,才覺方才被容王盯上的時候背脊都是僵的,現在放鬆下來,忍不住回味方才的驚鴻一瞥,兩年不見,容王殿下風采依舊,清如玉,皎如月,絕世無雙。
蘇蘊玉想起自己長相平庸,能力也平庸的丈夫,心中不平愈盛,然也只能壓下心緒,裝作若無其事,她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了,兩年時間,足夠她懂得很多。
蕭桓衍甫一離開,蘇蘊珠就藉口身體勞累想早些休息,屏退了二房眾人,然後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欽安伯府老夫人。
老夫人沒想到蘇蘊珠轉變如此之快,前幾天還一臉不情願,今天就告訴她願意為容王物色美人,不過能轉過彎來就好。
老夫人道:「你能想通再好不過,只是此事急不來,要找出一個樣樣出挑還聽話的女孩子,還需費些時日,不過祖母和母親會幫你相看著,等有了合適的人選再告訴你。」
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找到一個容貌超過蘇蘊雪還能為蘇蘊珠所用的女子,然而這並不容易,但是老夫人未明說,因為蘇蘊雪如今就是珠兒眼中釘肉中刺,能不提就不提。
沒了外人,蘇蘊珠在老夫人面前也不端著王妃的架子,她像未出閣時經常做的那樣,伏在老夫人膝上,撒嬌道:「還好有祖母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老夫人慈愛地摸著蘇蘊珠的臉:「你是我的親孫女,我不幫你幫誰。」
蘇蘊珠閉上眼,難得平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
蕭桓衍回府後直接去了蘇蘊雪的院子,由蘇蘊雪服侍著換了身常服,蕭桓衍才道:「為你姨娘超度之事,本王已經著人安排了,七天後是個好日子,本王會帶你去大相國寺。」
蘇蘊雪將茶遞給蕭桓衍,然後起身行禮:「謝殿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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