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珠深深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馬車, 轉身扶著孫嬤嬤上了後面一輛馬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雪夷山。
回到容王府沒多久,朝廷下了新的旨意, 慶和帝沒有任命總督或者都指揮使來管轄沿海一帶,而是設了鎮守太監,以監察軍事。
對此蕭桓衍早有猜測,是以聖旨下來的時候他並不過多驚訝。
明州的鎮守太監蕭桓衍倒是熟悉,就是那個倭寇還沒來就嚇跑了的市舶司提督趙喜,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受到懲處,反而還升了官兒,擁有掌控督查明州的市舶司和衛所的權利,明州的財權和軍權即將握在一個太監手中。
「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趙喜帶回京城的財物有一半進了曹忠的私邸,所以他才能得到明州鎮守太監一職。」
孔思弗將查到的消息稟報給蕭桓衍。
「對於今上來說,無論派哪一個武將來他都不會放心,鎮守太監……到是他能想出來的法子。」蕭桓衍將密報扔回桌上,冷笑道,「看來皇叔是鐵了心要把明州變成困住本王的籠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桓衍狹長的鳳眼難掩凌厲的殺意。
孔思弗袖手而立,對蕭桓衍的情緒外漏並不擔心,論隱忍,誰都不及容王殿下。
眼下時機還未成熟,無論慶和帝做什麼,容王府都只會以不變應萬變。
「福建那邊呢?派的誰做鎮守太監?」
孔思弗道:「派去福建的這個人殿下也知道,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雨。」
王雨,當年誣陷鎮海侯的太監,如今的司禮監秉筆,此人進了司禮監後意欲和曹忠分權,如今卻離開了司禮監,出鎮地方,想來是在和曹忠的內鬥中敗了下來。
曾經的泉州監軍,如今又回到福建做鎮守太監,無論是什麼原因使王雨離開司禮監回到福建,對於喻海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喻總兵和林指揮使得到消息後,又暗中遞了帖子要求見殿下。」
「不見,讓人傳話給他們,無論這些太監做什麼都忍著,忍不住就做好被殺頭的準備。」
孔思弗道:「是……還有一事,」孔思弗難得面帶遲疑的看著桓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呈到蕭桓衍面前,「欽安伯府的老夫人病重,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欽安伯親手寫信給殿下,希望殿下能讓王妃回京侍疾,以盡孝道。」
蕭桓衍接過信扔在一邊,道:「派人護送她回去就是了,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孔思弗沒有立即答話,他猶豫了一息,道:「送信的人還說,老夫人也希望雪夫人能回京城侍疾。」
蕭桓衍的臉色驀地沉下來,他將扔在桌上的信拿起來,撕開信封一目十行將信看完,臉上的寒意比剛才聽到趙喜出鎮明州時更甚。
蕭桓衍毫不客氣道:「不准!不管他蘇家在打什麼主意,夫人都不會踏出內宅一步!」
蕭桓衍的反應完全在孔思弗的意料之內,容王看重蘇家出來的媵妾,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他們底下人來說已經不是秘密。
只是這事欽安伯府以盡孝為由,占了道義,雪夫人畢竟是欽安伯府出來的小姐,若是祖母病重不去侍疾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事關容王內宅,孔思弗也不好多說什麼,更何況剛才殿下的反應,就跟觸到了逆鱗一般,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信送到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孔思弗道:「趙喜不日就要回到明州,臣還有一些事要準備,就先告退了。」
「嗯。」
孔思弗退下後,蕭桓衍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握緊,鬆開後,小小的紙團已變成一堆齏粉,被他隨手一揚,煙消雲散
。
「來人。」
劉如意走了進來。
蕭桓衍道:「傳話下去,雪夫人病重需要靜養,任何人都不得探視,吩咐衛成守好內廷,尤其是西三所!」
自從上次沈十三中了蘇蘊雪的迷香不慎將人放出去後,沈十三被罰了軍杖,在家中躺了近一個月才好,守衛西三所的人就變成了衛成。
是夜,西三所,蘇蘊雪的院子。
不知道蕭桓衍今天哪裡不對勁,又開始可著勁地弄她,蘇蘊雪氣都喘不勻,她試圖讓蕭桓衍冷靜下來:「殿……殿下……唔!」
蕭桓衍放緩動作,雙手撐在蘇蘊雪兩側,雙眼定定地看著蘇蘊雪,懷中的女子鬢髮微濕,眼尾泛紅,眸中含淚,閃著瑩瑩的光。
蕭桓衍的心像被什麼揉了一把,又酸又漲,他不由放柔動作,照顧起蘇蘊雪的感受,結束後,他摟緊蘇蘊雪,道:「欽安伯府來信,老夫人病重,想讓蘇蘊珠和你回京侍疾。」
蘇蘊雪還未從剛才的餘韻中緩過來,胸口起伏著,微微地喘著氣,聞言一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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