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孟行舟笑得比哭的還難看,「好一個不值得……我孟行舟,的確不值得!親王妾,商賈妻,在世人看來,前者更顯榮華吧!」
孟行舟從懷中掏出一張大紅燙金的摺子,放到花廳的圓桌上,道:「這是你的庚帖……蘇蘊雪,保重!」
他最後看了一眼蘇蘊雪,眼中有不舍,有眷戀,也有告別。
這是孟行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蘇蘊雪心臟仿佛被什麼擊中,驀地一痛,理智告訴她到此為止,可莫名的情感還是驅使她叫住了孟行舟:「等等!我……我……姨娘曾經給我取過一個小字,叫『洄洄』,所以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蘇洄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告訴你……」蘇蘊雪的聲音低下去,「希望你以後能夠娶到一位和你兩情相悅的妻子。」
孟行舟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沉默地聽蘇蘊雪說完話,一言不發地出了花廳,繞過迴廊,消失不見。
蘇蘊雪眼睛酸澀,強忍著才沒流下眼淚,孟行舟是她來到這裡的幾年裡,除了崔姨娘和崔嬤嬤以外,真心待她好的人。
剛才她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和孟行舟最後一次見面,突然很想將自己的真名告訴他,無論以後孟行舟會不會忘記她,但終歸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人,叫做蘇洄雪,她是真實存在的。
第25章 病重
出了花廳, 蘇蘊雪隨手將庚帖甩在一個僕婦身上:「你們要的東西,拿去交差吧。」
兩個僕婦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名拿了庚帖轉身就去和壽堂復命,另一個則寸步不離地跟著蘇蘊雪回小院。
回去的路蘇蘊雪特地從花園穿過,那僕婦本欲阻止,蘇蘊雪說自己被禁足太久,難得有機會出來,想要看看風景。
那僕婦想想也就罷了,雖說三小姐是媵,可終究是容王的人, 僕婦並不太敢得罪。
蘇蘊雪在花園裡停停走走,經過荷花池時, 還駐足欣賞了一會殘餘幾朵尚未開敗的荷花。
不料大病未愈,又吹了風,人有些暈, 一不小心竟栽倒在荷花池裡。
跟著蘇蘊雪的那個僕婦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大聲呼救。
所幸掉下去的地方就在橋邊,蘇蘊雪急忙扒住橋上的木板,對僕婦道:「別忙喊人,快先把我拉上來啊!」
僕婦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 手忙腳亂的將蘇蘊雪從荷花池裡拉了出來。
一個路過的小丫鬟聽到聲音過來,看見此景,急忙上來幫忙, 和僕婦一起將蘇蘊雪扶回了小院。
蘇家對外說她是因為落水被容王所救才得以做容王的妾, 這會兒可真掉水裡了。
蘇蘊雪落水的事沒瞞過蘇家眾人,老夫人和大房對蘇蘊雪惹是生非的性子不滿至極, 派人來申飭了她一頓,何氏不聞不問,當沒她整個人。
但很快蘇蘊雪就病情加重,又開始高燒不退,咳嗽不止。
周氏作為主持中饋的主母,蘇蘊雪請大夫的事自然要請示她,周氏開始沒答應,想趁此機會讓蘇蘊雪越病越重,病死最好。
拖了幾日被老夫人發現後,老夫人親自命人去請了大夫。
大夫診過脈,來和壽堂回話時還帶上了白布面罩:「貴府的小姐高熱不退,咳嗽不止,又未及時醫治,拖得太久,恐怕是拖成了肺癆,如今只能先開幾服藥吃著看,能不能好就看小姐身體如何了。」
老夫人聽後面色沉重。
一旁的周氏挑了挑眉,眼底幸災樂禍的神色一閃而過。
「當真?」老夫人問大夫。
「確實如此。且肺癆有傳染的風險,這幾日除了伺候小姐的人,其他人最好不要靠近那個院子。府中亦要做好防範措施,我待會就把需要注意的事寫下來,和藥方子一起給貴府,到時候照著我寫的做就行了。」
「有勞大夫了。」周氏命身後的丫鬟將診金給大夫。
大夫走後,老夫人沉吟半晌,道:「現在那丫頭的事兒我們也不好做主,你去跟柏年說一聲,讓他給容王府報個信,婚期就要到了,看看那邊怎麼個意思。」
此時離婚期還有一個多月,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差錯。
在小院養病的蘇蘊雪同樣默默算著日子。
因為病了一段時日,蘇蘊雪肉眼可見瘦了很多,面色蒼白,整個人像被抽了魂一樣,軟弱無力地躺在床上,時不時艱難地咳嗽幾聲。
身體雖然很難受,但蘇蘊雪心中有種隱秘的喜悅。
只要熬過這段時間,等蘇蘊珠嫁過去,也不枉她病這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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