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周氏,惡狠狠地瞪著跪在堂下的兩人,若不是顧及身份和教養,她恨不得撲上去活活撕了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老夫人問蘇蘊雪。
蘇蘊珠坐在周氏身邊,盯著蘇蘊雪,神色冰冷,眼中恨意洶湧,已然動了殺心。
蘇蘊雪抬頭,此時的她褪去了怯懦的偽裝,毫不畏懼地直視眾人,直截了當地戳破蘇蘊玉的謊言:「花菱是太太給我的丫頭,她的賣身契可是在太太身……」
「啪!」
蘇蘊雪話未說完就被何氏一耳光扇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你這個下作胚子少來攀扯!上次就是你故意跑到花園裡勾引容王,這次還不死心,你自甘下賤還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我瘋了才會讓花菱做這種事!和你那個下賤的娘一樣卑鄙無恥!」
何氏下手很重,蘇蘊雪被打的眼前昏黑,半晌才回過神來,耳朵一陣陣嗡鳴,幾乎聽不到何氏在罵些什麼。
何氏如此粗暴地打斷蘇蘊雪的話,還故意曲解蘇蘊雪話中之意,將矛頭往自己身上引,很明顯她也知道這件事和蘇蘊玉脫不了干係。
「老二家的!」老夫人怒喝。
何氏終歸忌憚老夫人,不再罵罵咧咧,悻悻坐了回去。
老夫人才對著堂下冷冷道:「你竟敢給親王下藥,若是容王有個什麼好歹,我們全家死十回都不夠。」
這話不知是對蘇蘊玉說的還是蘇蘊雪說的。
容王在廂房更衣的時候中了藥,離開後偏偏又在與廂房相隔不遠的文嘉館遇到了蘇蘊雪。
眾人在文嘉館找到容王時,看到的正是姿勢曖昧交疊在一起的男女。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容王不慌不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了整不曾亂過的衣裳,冷冷地對門口呆愣的蘇家人說:「既然你蘇家的女兒一個個千方百計地想要入本王府邸,那本王就賞你們一個恩典,她——」容王伸手指著伏在榻上失魂落魄的少女,清冷的鳳目滿含譏嘲與不屑,「兩月後為媵陪嫁容王府。」
蘇蘊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藥是蘇蘊玉下的無疑,可為什麼最後容王遇到的不是蘇蘊玉而是她?
為什麼事情偏偏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臉上火辣辣的疼時刻提醒蘇蘊雪,今晚發生的事情不是做夢。
她艱難地開口:「我沒有,不是我。」
蘇蘊玉跪在一邊,只一味哭泣,也不說話。
老夫人閉目半晌,終是沉沉嘆了口氣,問周氏:「客人可都送走了?」
周氏神情僵硬道:「都走了。」
事發時,賓客都留在疏影樓,是以今夜之事蘇家很快就遮掩過去,賓客並不知曉。
只是今夜而已。
容王只不過參加了一次伯府的中秋宴,就要讓伯府一個庶出的女兒入府做媵,這個消息外界遲早會知道。
今夜過後,滿京城的人只會更加猜疑伯府的中秋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夫人聞言道:「這種事情,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與其之後讓外人胡說八道,不如我們自己先把事情定了性。對外就說三丫頭不慎落水,被容王路過所救,因不忍女兒家清白蒙塵,特恩准其入府為媵。」
第22章 為媵
老夫人環視眾人,「如今這事是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既然容王殿下開口要了三丫頭,就表明他不會追究此事,正如殿下所說,這是恩典,我們伯府,能做的唯有謝恩。否則若是認真追究起來,謀害親王的罪名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珠兒,」老夫人滿眼疼惜地看著蘇蘊珠,「事到如今,這事只能讓你受委屈了。」
「祖母……」蘇蘊珠忍了一個晚上,心中的委屈,酸澀和怨恨,終於在這一刻隨著眼淚流了出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蘇蘊玉和蘇蘊雪覬覦容王殿下她不是不知道,她以為這兩人頂多就是嫉妒不甘罷了,沒想到真的會做下這般不知廉恥的事。
再有兩個月就是她的婚禮,她盼了那麼多年,結果被這二人算計,日後還要與自己的姐妹分享丈夫的寵愛。
蘇蘊珠覺得胸中鬱氣難平,是她太大意太輕敵,才讓蘇蘊玉和蘇蘊雪有了可乘之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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