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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一路掩人耳目回了小院,花菱還沒回來,路上也沒人發現他們,要是沒有蘇繼這狗東西攪局,那這次出行再完美不過。

蘇蘊雪蜷在床上想了很久,自從來到這裡,以蘇蘊雪的身份活下去,她一直對這裡的人和事都是能避則避,能忍就忍,所以伯府眾人眼中她就是一個膽小怕事,容易拿捏的人。

以前面對蘇繼時她也是這樣,蘇繼才會越發的得寸進尺,膽大包天。

蘇蘊雪突然有些理解《夢》里鳳姐對賈瑞的狠辣了。

她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屋子,心中默默地做了決定。

「崔嬤嬤,你進來一下,」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悶熱的夏夜裡格外冷寂,「你想辦法再出去一趟,找馮叔幫我辦點事兒……」

——

炎炎夏日,天氣酷熱,容王府中蟬已被粘了個乾淨,偌大的容王府不聞一絲蟲鳴,是以盛夏的府邸少了幾分燥意。

劉如意此時步伐飛快,因為體胖,他已經走得有些喘。

蕭桓衍習武,耳力極佳,早就聽到承奉正劉如意一步一喘的聲音,他靠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眉頭卻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腰間的玉墜晃動幅度逐漸加大。

正當他準備出聲時,劉如意先進門了。

滿頭大汗的內侍稟道:「殿下!欽安伯的長子沒了!」

蕭桓衍聞言驟然睜開眼:「欽安伯?蘇柏年?」這下他著實震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夜裡,欽安伯府剛剛派人來報的喪。」劉如意前趨幾步,靠近自家主子,壓低聲音說:「來報喪的人只說是突發惡疾去了,奴婢派去打聽的人說是得了脫症,這人是死在攬月樓的姑娘身上的,昨個兒這樓就被官府給封了!」

脫症,也就是馬上風,死的可真是難堪!

他和蘇家的親事已經排上日程,這個節骨眼上蘇柏年的兒子卻死了,皇帝會怎麼想?

蕭桓衍實在是瞧不起這一家子,但既然人已經死了,後續的事情還要處理。

人是昨晚才沒的,那麼皇宮還沒那麼快得到消息,他得想好怎麼應對才是。

蕭桓衍又閉上眼睛,只眉頭越皺越緊,這人死的還真不是時候。

「欽安伯府治喪那日,本王去瞧瞧。」蕭桓衍吩咐道。

「是。」劉如意退了出去,派人前往欽安伯府報信。

——

欽安伯府。

剛剛收拾的煥然一新的宅邸,本是為了女兒婚禮做準備,如今卻先辦了兒子的喪儀。

蘇柏年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中苦痛難當,短短几日,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

他的兒子,再不成器,也是伯府的繼承人,如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蘇柏年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是個意外,偏偏那個青樓被他查了好幾遍,卻一點線索也無。

可恨他終究失勢,無論是五城兵馬司還是大理寺對此案都不怎麼上心,隨隨便便查了一遍就草草結案,他上門去討要說法,卻還被那幫人當成無理取鬧趕出了官府大門,要是當年,那個官員敢給他蘇家人臉色看!

蘇柏年看著靈堂上兒子年輕的畫像,心中又痛又恨,卻又毫無辦法。

周氏趴在蘇繼的棺木上,已經哭暈了好幾次,平時最重儀態的她,如今鬢髮散亂,雙眼通紅,整個人同樣憔悴蒼老了不少。

蘇蘊珠一邊拭淚,一邊強忍悲傷安慰母親。

因為去世的是晚輩,何氏只在靈堂前上一炷香哭一場也就走了,留下蘇蘊玉和蘇蘊雪跪在堂前,算是二房的一份心意。

因為蘇繼的暴斃,整個蘇家都亂了套,老夫人自大知道消息就悲痛過度病倒了,至今都未露面。

蘇蘊雪的父親蘇柏立則忙著接待前來弔唁的客人,為伯府的庶務忙前忙後。

蘇蘊玉跪在堂前,整個人很沉鬱,臉色也不怎麼好。

蘇蘊雪跪在蘇蘊玉旁邊,垂著頭不說話,這時也沒人會注意到她。

她靜靜地將眼前眾人的悲傷收入眼底,心中竟隱隱升起一絲扭曲的快感,失去親人的痛苦,很不好受,對吧?

當年,崔姨娘被逼死的時候,她痛不欲生,而眼前的這些罪魁禍首,冷眼旁觀她的痛苦,甚至將這當做是對她的懲罰。

誰能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呢?這般滋味,如今也該你們嘗嘗了。

又有客人進來,蘇蘊雪復又低下頭,隱藏自己的存在,同時一併將心中的快意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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