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早已不來往的一些侯門公府陸續派人來賀喜,欽安伯府一時門庭若市。
和壽堂內,周氏笑盈盈地坐在老夫人下首,與老夫人翻看各府送來邀請他們過府赴宴的名帖,這是欽安伯府落魄以來第一次收到這麼多請帖。
秦國公府、會昌候府、忠勤伯府……還有我們武昌候家的。」
周氏將送帖子來的門第一一細數出來,老夫人歪在羅漢床上聽著,手中依然握著那串金珀手串。
送帖子來的大多是一些倚仗皇恩的勛戚,真正有實權的門戶一個不見,不過老夫人也知道,有這樣的開始已經很好了。
她問周氏:「武昌候家的帖子是誰送來的?」
「是武昌候的世子夫人。」
竟派了世子夫人過來,足見其示好的誠心。
「他們是否也邀請了容王?」
周氏答道:「世子夫人告訴我,他們請了容王,且容王府那邊已經給了答覆,答應赴宴。」
武昌候府終究是先帝母家,容王再怎麼也會給這個面子。
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她道:「你下去好好準備準備,給蘊珠多做幾套衣裳首飾,到時候帶上她一同去赴宴,雖說定了親的姑娘不宜走動,但武昌候府畢竟是你我的娘家,蘊珠去了,旁人也挑不出什麼錯處……要是碰上容王,正好借這個機會將之前的誤會解了。另外告訴老二家的,讓她帶著蘊玉也去,閨女大了,留來留去留成仇,宴會上若是能遇到差不多的人家,也給蘊玉定下來吧。」
「是。」周氏對讓何氏一起去赴宴倒沒什麼意見,在外人看來,欽安伯府一家子骨肉,若是只帶一個女兒,反倒會讓人閒話家宅不和。
老夫人和周氏此時卻不約而同地將蘇蘊雪忘了,誰也沒有提起帶她去赴宴的事。
蘇蘊雪這些天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原以為蘇蘊玉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還真就隔三差五跑到她這裡來,不是在屋裡翻點她的東西,就是說些有的沒的,煩死了。
蘇蘊雪依然在「抄書」,如果她願意的話,這勞什子《女誡》早就被她抄完了,不過要是抄太快,反而讓何氏覺得罰輕了,所以她每天就抄幾句,剩下的時間就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蘇蘊雪坐在案前一板一眼地寫著字,那邊蘇蘊玉斜倚在她的小榻上,自顧自地說著話:「前幾天舅舅送了一匣子珠花給我,配我新裁的那身衣裳正好,你是沒看見蘇蘊珠看見我戴珠花時的表情,哈!反正在她心裡我就不配用比她好的東西唄!」
蘇蘊雪心說關我屁事,她二十四歲時穿越到了現在這個身體裡,如今都過去六七年了,要擱現代都三十歲了,雖然現在的社會只要心態不老,永遠都是小姐姐,但也不至於幼稚到整日裡聽兩個小女孩爭風吃醋的事吧。
「她不過仗著自己是嫡出,母家身份顯赫,就處處都壓我一頭,如今皇上承認了蘇蘊珠和容王的親事,容王府也來人提親,這下她更得意了……」蘇蘊玉說著說著不由帶了些自己沒察覺的酸意。
蘇蘊雪自動將這些叭叭的廢話屏蔽掉,抄書抄的忘我。
蘇蘊玉說了半天話發現沒人搭理她,扭頭一看,蘇蘊雪規規矩矩地寫著字,眉毛都不動一下。
她頓時有些不高興,拉下臉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蘇蘊雪微微一笑,溫聲說:「聽著呢,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蘊玉不屑道:「嘁!悶葫蘆……對了,」隨即又轉了話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蘊雪,道,「過幾日母親要帶我去武昌候府赴宴,要不我跟母親說,讓你也一起去吧。」
蘇蘊雪筆尖不著痕跡地頓了一下,隨即運筆如常。好幾次蘇蘊玉總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試探她,蘇蘊雪有些不厭其煩,不過這次倒是給她帶了個重要信息。
蘇蘊雪為難地說:「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不知道該怎麼做,怕到時候給太太丟臉,還是不去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蘇雲雪微微蹙著眉,神情有些遲疑和膽怯。
蘇蘊玉見狀輕蔑道:「瞧你那窩囊樣。」
蘇蘊雪也不說話,依然低頭抄書,蘇蘊玉自己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趣,走了。
蘇蘊玉一走,蘇蘊雪把筆一丟,回到內室往床上一摔,倒在軟和的被褥里,舒服地嘆了口氣,總算走了。
崔嬤嬤端了茶進來,看見小姐又毫無形象地趴在床上,操心地念叨道:「小姐,就算沒有人,也要舉止嫻雅,合乎規矩禮數啊。」
古代的大家閨秀,行起坐臥各方面的禮儀都有著嚴格的要求,且要時刻保持。這樣優雅是優雅,可總是端著,也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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