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的笑了一下,原來這一次神仙真的顯靈了, 自己運氣沒有那麼差。
砰!
和微趁賀蘭宵低頭愣神的那刻一腳將他踹了下去,緊跟著又跳下來, 將匕首對準了他的側頸, 威脅道:「老實點兒, 我這刀可貪血。」
四下的玉城兵像被點了穴般靜在原地,內心雖有萬般詫異也終一個接一個地扔了兵器跪下身來,拱手行禮道:「吾等拜見新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無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跳下來後瞥見賀蘭宵一副沒緩過來的模樣,嘖道:「你不跪?」
彼時李懷安正抱著沉香翻身下馬,接過身後人遞來的竹青色紙傘, 邊替沉香打傘邊朝他幾人走過來。
水滴順著李懷安白皙冷潤的指骨向下滑落,一滴滴匯入地面水窪中,又被他踐過、陷入平靜。
賀蘭宵咬了下唇, 朝他行了南黎的大禮,恭敬道:「臣賀蘭氏, 拜見陛下。」
李懷安沒應他, 伸出一隻手,「解藥。」
賀蘭宵轉頭看了眼和微,後者反手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退開了幾步。
「臣賤命一條, 聽了尹王的指令才做此蠢事,但臣不後悔,臣只是選擇相信了眾民口中未來的新帝,如今事已至此,要殺要剮、臣悉聽尊便。」
賀蘭宵雙手將解藥奉上,腰挺得筆直。
和微在一旁默默收了匕首,倒是不像旁人那般詫異。
沈無單手抱臂,偏頭看了她一眼,忽而精疲力盡道:「我好像也受傷了。」
和微抬眼睨他:「哪兒?」
沈無癟了嘴:「哪都有。」
和微:「……」
沈無:「那我拿命打了這麼久還打贏了,總得給點兒獎勵吧?」
和微欲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拍在他腦門上給他推遠了。「起開。」
誰知沈無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盯著那道長不過半指、似被竹葉礪出的細淺傷口,急道:「你受傷了?疼嗎?有毒嗎?藥藥藥,解藥。」
他說著,竟真要走上前去聲討賀蘭宵。
和微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無語又好笑道:「回來,再磨蹭會兒都癒合了。」
沈無點頭:「好。」
這邊李懷安正看著沉香的臉色一點點紅潤起來,才手一抬示意屬下將這兒的人都押回去,「賀蘭城主好性情,不過要殺要剮也再說不遲。」
「那什麼遲?」沈無在李懷安身旁打轉,「看不出來啊,悶聲做大事——我們也要跪嗎?是不是這個遲?」
李懷安:「你覺得呢?」
沈無:「我覺得你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你覺得呢?」
李懷安嘆了口氣,「回去說。」
沉香附和:「聽見沒?回去說。」
沈無點頭:「行,走了和微微,我們回去。」
和微微抖了身雞皮疙瘩,卻還是問:「回哪兒?走哪邊?」
一邊南黎一邊北樾。
李懷安收了手中令牌,撐著傘轉身,「哪邊都行。」
雨勢隨著眾人的散場愈來愈大,竹林深處的血腥味兒就這麼一點點被沖淡。
隱約可聽有人不滿:「怎麼只有一把傘,你堂堂新帝這麼摳門?我們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嗎?真是忘本啊李懷安。」
「……」
北樾先帝西去,皇子女需守孝兩年,但這是北樾的傳統,不知為何南黎明明有了新帝卻也遲遲未辦登基大禮。
收束了奪嫡慘案的末節事,也殺了餘孽,立了幾位將軍,但宣陽宮的主人依舊遲遲未定。
「你怎麼想的?我坐不了朝堂你也不想坐?」沈無又一次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高樓之上忘得見長街張燈結彩,似乎在迎接某個佳節。
李懷安與他碰了酒,搖搖頭,「倒不是。」
沈無一飲而盡,抿了下唇,「那你在等什麼?你現在脫了質子的身份,與北樾無關,又無需守孝,為何遲遲不願受封?」
言語間,有宮人小步上前稟報了句什麼。
於是少女歡快的聲音愈來愈近,直至她眯起的眼睛闖入了他的視線。
李懷安笑了笑:「等她。」
檐角的琉璃燈閃爍著七彩光芒,民間佳節似乎到了點兒,長街上忽然魚貫而入了許多人,喝彩聲喧鬧聲此起彼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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