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安隨意地抬手蹭去嘴角不知名的血污, 單手在一人脖頸處比劃著名,「還用我再重複一遍嗎?」
「呔!狗雜種!」
噗嗤——!
地面上的血濺了一層又一層,連李懷安的衣角都不知何時被浸了個透。
劍又在下一人脖頸處比劃著名,只是這次李懷安還沒開口,這人便很沒出息地哭出了聲:「陛、陛下,別殺我!別砍我腦袋我怕疼!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李懷安眉一壓,示意他就這麼說。
這人又哇哇道:「我、我暈劍陛下,我……」
李懷安收了劍,只一個字:「說。」
這人咽了口口水,給自己壯起膽,道:「在、在玉城城門東南方的那片野林子裡,離了十幾里,尹王交代了如若計劃順利就生擒他們,若、若……」
李懷安忽然覺得有些不妙,蹙眉問:「若什麼?」
「若計劃有變,便燃黃煙,殺、殺無赦。」
李懷安猛地上前一步,捏住他的衣領,「煙呢?!燃了嗎!」
「燃、燃了……」
躺在長階上的屍體有些多,李懷安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踩著數人飛身下來。
身後是斷斷續續的劍破空聲,以及一句險些被湮沒的:「別殺我別殺我!陛下!陛下那煙不是我燃的呀陛下!」
密林深處,黃煙裊裊,直入雲天。
和微幾乎是在看見它燃起的那刻便明白過來,心裡又沉了一分。
賀蘭宵本來還顧及著生擒,黃煙燃起後直接冷聲吩咐道:「殺無赦。」
他不吩咐,和微幾人還能堪堪躲過幾招,他這麼一吩咐,那些人便不要命地打起來,招招想置他們於死地。
三人背對背,警惕地看著身邊眾人。
「沉香,怎麼樣?」和微喘了口氣,問。
沉香:「還能躲,但我躲不久了。」
和微跟沈無立馬朝她的腿看去。
果不其然,不知何時被飛鏢擦過,血浸透了衣衫。
沈無:「挺實在的窮途末路,沒想到一路走來栽這兒了。」
隨行的宮女多半不幸中招,如今整片林子裡還能站起來的北樾人也只有他們三個。
沈無握緊了手裡的銀劍,「辰時,怕不怕?」
「嗚……」沉香忽然嗚咽無聲,「如果我沒要你們來就好了,都怪我。」
沈無嘖嘆道:「怪什麼怪,本來南黎這些人就沒安什麼好心思,怎麼做都是遲早的事,蹭你的福,帶我們看了一場竹林微雨。」
和微沒說話,抬手摸了一下沉香的頭,輕聲道:「跟緊我們,待會兒打起來不能一直保護你,找機會就跑,只要沒死爬起來就跑。」
沉香邊流淚邊直點頭。
賀蘭宵一聲令下,那些訓練有素的玉城青衣將士再度動了起來,如餓狼捕食。
和微堪堪躲過幾劍,抬手灑出數根銀針。
只要她還能感受到背後的溫暖,知道沈無還在,那她就不會想著倒下。
「總藏在後面算什麼本事啊?有本事過來給我打一場?」和微的氣息明顯有些不穩,卻還是強撐著朝賀蘭宵那兒喊了一聲,順帶蹭了下手背處的鮮血——不知道何時被劃了道口子。
賀蘭宵依舊高立於竹葉尖上,雙手負後打量著底下戰況,似乎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沉香強撐著腦袋站直,卻還是不知為何越來越暈,看哪兒都模糊。
她拍了拍腦袋,在無力摔落前努力抓住了和微的衣角,喃喃道:「飛鏢上…塗,塗了東西,我撐不住了,別管我了你們先逃吧,是我太意氣用事了,是我的錯……」
和微凝重地看了她一眼,喚了聲「沈無」後便迅速蹲下身,兩指反扎銀針封住了沉香的幾處穴位,快道:「多的不說,但我們沒想過怪你,待會兒我引開他們,你找機會往反方向跑,知不知道?」
嚓——
沈無甩劍甚至甩出了殘影,他繞著兩人打了這麼一會兒忽覺精疲力盡,差點沒接穩那些人飛過來的箭。
沈無:「沉香,別說哥沒教過你啊,死也要死得有價值點兒,你若是連跑都沒跑出去就躺這兒了,那我跟和微豈不是一點價值也沒有?」
沉香撐著地爬起來,扯出抹笑,道:「拿我當什麼呢?知道了——要喊三二一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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