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微在旁邊聽了半天,朝花榆一抬下巴,「皇帝的病是不是你乾的?」
幾道視線唰唰地射過來,花榆竟然有些結巴:「我?不、不是我啊,我發誓,他的病跟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真的。」
見幾人的眼神還是狐疑,花榆又忙補充道:「真跟我沒關系,你們別忘了,他自己也懂醫懂毒的,當初煙羅曇還是他發現讓我拿去研究的呢。」
眾人仍是默然不語。
「行,」花榆泄了氣,「我實話實說了吧,這個計劃他確實讓我幫過忙,問我什麼毒可以做到無色無味、長時間浸入身子里還不被發覺——但我真發誓,我做的止步於此,他沒說給我多少錢我也沒往下問啊。
他的計劃從頭到尾我都是一點點兒參與的,只有跟我交易時才會告知我一些事,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你們他後面在籌謀些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了花榆,」和微示意她冷靜,「我們知道了,我找的是瞎子爺,算命的,他說…沈昀已經知道宮裡那幾個人是假的了,讓我們注意點兒。」
「什麼??」沉香哭也忘記哭了,眼瞪得很大。
沈無臉上滿是一言難盡,他看著和微,問:「我聽過他的名號,人很怪,但沒算岔過,所以他算了…結局嗎?我們的。」
和微淡淡的:「哦,那句應該算吧。」
「哪句?」
「血光之災。」
「……」
「……」
沈無:「還不如我不問呢。」
和微:「你不問我也要說的——其他都跟花榆說得差不多,你們沒去那個茶館嗎?」
「沒,」花榆撓了下眉心,「我跟見杏一塊兒呢,怕被她知道,沒敢讓她自己去問。」
沉香:「可我們這樣瞞著見杏姐姐真的沒關系嗎?不如早早說了吧,萬一到時候她承受不了。」
花榆:「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才是最可憐的,家沒了,爹沒了妹妹也沒了,動情的人還是一切的幕後黑手,就連她唯一作為支柱的你,」她看向和微,「都不是她親妹妹。」
和微:「後面的路算是回不去了,幫她撥開前面的重重迷霧吧。」
花榆先點頭,又道:「還有你,你很幸運嗎?從頭到尾都被利用了,你對他的感情其實也很深吧?」
和微沉默了。
花榆又瞥到榻上的兩人,「你倆也是,一個從小被送過來做質子,受人欺凌,一個在寵愛下長大的公主,現在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手足相殘。」
沉香跟李懷安也沉默了。
花榆把視線轉到最後一個人身上,「你也沒好到哪兒去,那麼小就沒了娘,爹還不疼你,整天瞎跑,還被人欺負,深藏不露這麼多年,忍得很辛苦吧?」
沈無也沉默了。
兩瞬後,眾人異口同聲:「你快閉嘴吧。」
正巧這時門被叩響,見杏端著茶壺推門進來,朝一本正經的幾個人笑了笑,問道:「怎麼了?在偷偷密謀什麼大事呢?」
「沒,阿姐,我們正說著打探的消息呢。」和微拉她坐下,把方才說的話大致給她說了遍。
沈無等見杏說自己知道了,才摸摸鼻子,慢慢舉起手,「那我可以說計劃了?」
李懷安:「你不是說這計劃很危險嗎?」
沈無攤手:「確實危險,但卻是最不危險的一種了。」
花榆把方凳移回去,跟和微兩人在圓桌旁坐好,朝他招手,「過來坐下說,整齊劃一一點兒。」
李懷安低頭看了眼自己,「我也要?」
「差你一個怎麼行?」沈無說著,俯身把那把銀劍放在身旁的凳子上,「辰時都坐好了,你真慢,到時候能打得動麼?」
「……」
於是過了會兒,六人一劍全部端坐好,面上皆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沈無不笑的時候,眉眼間甚至有幾分凌人的味道,那雙總是彎起的眼睛也回歸於平靜無波,但又深若寒潭,盯著人時仿佛能看透他的心。
他無意識地轉拈茶盞,道:「其實總結完只有一個詞,裡應外合。」
花榆:「誰在里誰在外?」
沈無指了下自己,「我在外,你們都在里,聽和微的。」
和微:「但怎麼回去是個問題吧,況且單靠我們怎麼行?一沒力二沒權的,殺進去還不是送死。」
沈無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笑:「誰說只有我們了?」
眾人怔然間,他又道:「有一位很重要的人我忘了說,和微,進宮後你先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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