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不答反問,將下頜擱在她的頸窩處,輕輕摩挲起來。
見杏縮了縮脖子,「殿下多慮了,我只是怕殿下這樣會被人告發而已。」
「誰敢告?」
沈昀忽而放開她,將她用力推倒在榻上,單膝跪上來,眼裡夾帶幾許狠厲的笑意,「就算是要告,本王倒要看看,誰敢管?那個老不死的,早該讓位了。」
見杏扯過被褥往裡縮,錯開他的視線,鼓起勇氣道:「你既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何遲遲拖著我求你的事?」
沈昀又逼過來些,聲音如同低低遊動的蛇:「既要求人,總得拿出些誠意吧?」
「你要的,我已經給了。」見杏縮至最里側,眼睫一顫,竟然掉了兩滴淚下來。
她聲音也染上哭腔:「你還要怎樣?」
沈昀沉默兩瞬,緩緩直腰站了起來,他站在榻邊,平靜道:「沉香生辰的時候,本王會找機會將你們送出去,有些東西,你們也該弄明白了。」
見杏抬眸看他,眼眶濕潤、眼尾泛紅,她問:「跟相府有關麼?」
「自然。」
「你…當真不是在誆我?」
沈昀坐在榻邊,揚眉問:「為何誆你?」
見杏搖搖頭,抬手蹭了下眼淚,「我不知,你總愛誆我。」
「那你為何總是哭?」
「很疼。」
「本王今日不會那樣了。」
見杏猛然抬頭,不可置信道:「你…你今日還要……?我是後宮嬪妃,我,不能再這樣了,殿下。」
「真有趣,」他慨嘆一聲,理理衣裳站了起來,「每次沒逗兩句,眼睛就先紅了。」
「而且,」沈昀回眸看了她一眼,笑意陰柔,「這天下,遲早都是本王的,本王要將他珍惜的一切,全部奪過來,或是毀掉。」
見杏手忙腳亂下了榻,問道:「你這是何意?珍惜的一切?哪怕是沉香你也要毀掉麼?」
沈昀冷哼一聲,嗤道:「他愛沉香?別做夢了,他在乎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他自己而已,沉香,只是他一個工具罷了。」
他轉身,右手輕撫上見杏的臉龐。
見杏看見他舌尖輕抵著上齒,眼裡那股穩操勝券的勁兒像是在打量獵物。
她怯弱道:「什麼工具?」
「誰能斷定呢?是為了襯他是個好父皇,還是借沉香籠絡世家勢力,誰知他所想呢?」
沈昀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又笑著直起腰,邊盯著她邊倒著退後。
見杏看著他一步步後退,直至他的身影被帷裳遮住。
隨後某處傳來吱嘎一聲,下一瞬,屋裡又恢復平靜,好似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東宮。
吟歌殿。
沈昀穿過重重書架,理著衣袖正欲向前走,卻在抬頭的那一刻頓住了動作。
三階垂帶踏跺之上,和微居然端坐在案後,正認真提筆寫著字。
他快步走上前,眉心蹙在一起,「你怎麼進來的?」
和微滿意的放下手中的上乘紫毫筆,拿起宣紙細細欣賞自己的大作,輕飄飄道:「我想來你這里還不簡單?」
沈昀掃了她一眼,無語道:「下來。」
和微不動,反而將宣紙反過來給他看,其上歪七扭八寫著四個大字「平心靜氣」。
「殿下,平心靜氣。」她認真點頭道。
沈昀扯過宣紙,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他將宣紙重重拍在案上,示意她起來,「趕緊下來,你今夜不用去侍寢麼?」
「說到這個我倒想問問你,我與阿姐受苦受累這麼多日,怎麼不見你出手相助一次?」和微起身將位置讓給他,站在一旁咄咄逼人。
沈昀一寸寸整理起她禍亂過的地方,道:「還不是時候,你急什麼?」
「不說這個,」和微一擺手,又問,「你那日和沈無一起去見皇帝都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偷偷向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
沈昀動作一頓,抬頭問:「他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和微想了想,「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沈昀又問:「關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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