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木杵被狠狠丟下,常皎皎猛然衝上來環住了自己的腰。
「好好,我害怕,我害怕……」
「別怕阿姐,不會有事的,這是吃的,你先拿著,我現在去接二姐姐,你可千萬千萬別出去啊,也別給除我以外的人開門——我下次進來會敲三下門,阿姐你記住了。」
和微將她扶到榻邊坐下,手中吃食盡數全兜給她。
常皎皎邊應下邊納悶道:「好好,你這哪兒來的?不會是偷的吧?」
和微挺直腰,搖搖頭,道:「重金買的。」
「那就好。」
見她立馬要走,常皎皎連忙起身把兩個薄餅塞到她手裡,催道:「拿著吃,別餓了肚子,還有個給溶溶,不對不對,溶溶肯定餓壞了要吃兩個,給,好好,再拿一個。」
第30章 初醒 「你說什麼??你把誰救了??」……
和微接過兩個還留有餘溫的薄餅, 很薄,也很重。
她不易察覺的抽了下鼻子,笑著重重點了下頭。
「阿姐, 等我們回來。」
「誒…」
和微轉身將門關上,安撫道:「會回來的。」
夜裡的江水不似白日那般收斂,肆無忌憚的放聲吟唱起來, 連和微吹哨的聲音都掩蓋了不少。
「咕—咕——」
白鴿盤旋著,緩緩降落在和微右臂。
空竹被牢牢系在它腳腕, 和微用力一抬臂, 輕聲道:「快去吧。」
白鴿又咕咕叫了兩聲, 旋即調頭飛向遠處。
兩瞬後,和微也隨即跟著白鴿隱沒在夜色中。
相府出了大事,宮裡也難免有人說三道四。
和微一路摸過來聽到不少婢女在小聲議論此事,被掌事姑姑責罵後又乖乖閉嘴去做自己的事。
她努力按下心, 悄悄閃身進了信上的老地方。
燭影搖曳,墨香四溢。
東宮的吟歌殿依舊噤若寒蟬,外頭的人個個皆是拎著腦袋辦事, 彼時殿內竟是一個下人也沒留。
三階垂帶踏跺之上,袖袍輕輕向旁挪移間、幾朵金繡山便若隱若現,紅花金條紗與暗色裡衣映襯, 更顯其墨發半垂的主人之陰柔。
嗒。
雕花紫毫筆被沈昀擱在筆枕上,他今日似乎心情極好, 唇角微微挑著, 垂眸看著自己方才完成的一副好字,頭也不抬,語調淡然:「來了?」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和微見他寫完才走進幾步, 望著玉階上的男人,目光凜然。
沈昀滿意的將手中宣紙擱下,抬眸望她時還有未散去的笑意,「任務完成不來復命,一來便要本王做事,誰教你的這些?」
和微不管,她快步上前,雙手撐在案上,看著他的雙眸認真道:「相府是被冤枉的,求殿下幫無辜之人洗清冤屈,替丞相鳴不平。」
「這便是你求我辦事的方式麼?」
沈昀拎過旁邊的紫毫筆,不輕不重往她手背一敲,示意她注意分寸。
和微癟了癟嘴,向後又退了一步。
「常相在暗中監視本王,本王又有何理由替他鳴不平?還是你覺得本王有這麼好心?」
和微正欲開口辯解,又被他一句話堵住了嘴。
「再者,你又如何確定他是被冤枉的?事已至此,他與那常溶溶的首級都被掛在東市城牆上示眾了,再鳴不平又有何用?」
「你說什麼?」和微瞳孔一縮。
「沒看見麼?我以為你貪玩不回來會看見呢,不急,有空再去瞧瞧便是,會掛七日呢。」
沈昀的一句話猶如那枯井下的溽熱臭氣扼得和微說不出話來,她忽然覺得雙腿發軟,晃了晃頭才努力穩住身形。
「可是常相真是被冤枉的!那麼多人都因此事枉死,殿下你怎能坐視不理?」
沈昀臉上已無笑意,他向後一仰,將手中紫毫筆轉得生花,得空睨向她,「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好像沒給你下這個任務吧?和微?」
和微不可置信:「殿下,你不是最愛戴百姓的麼?你不是最看不慣這種冤案麼?常相是對您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我認為他只是有苦衷,」頓了頓,她吸了口氣才道:「常溶溶也好,常皎皎也罷,那她們呢?那些枉死的人呢?就這麼,就這麼不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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