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被墨水劃滿。
阿央虛弱的將它捧起來給兩人看。
「閣主只讓我們搜集關於時節女子的信息,其他與我們毫無干係,我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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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寧妃娘娘與皇后起了衝突,我們因此受罰,丞相可憐我們沒去處,僅此而已。」
兩句話,模稜兩可的回答了他四個問題。
常景好看著「寧妃」兩字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她蹙眉沉思,腦中緩緩浮現起一些畫面。
寧妃好像是六皇子的生母。
常溶溶口中的那個「草包皇子」。
話還沒問清楚,常景好又聽裴佑之笑了笑,道:「你可以走了。」
她登時看向裴佑之,滿眼意思都是「你沒事兒吧」。
誰知裴佑之卻說放便放,立馬喚人來把阿央帶下去,還不忘吩咐替她梳洗一番。
「案子還沒查完呢,你就不怕她跑了?」常景好跟在他身後問。
裴佑之平靜道:「窮途末路,跑不了。」他忽然停下步子,轉頭看她,「還會幫我把趙畫師帶進來,你不覺得麼?」
驟然停下的動作讓常景好差點兒沒一頭搡他懷裡,即使內心尤為不爽,她還是點頭配合道:「覺得。」
裴佑之滿意了,旋即吩咐人備車去跟蹤阿央。
常景好站在原地,默默心道:慣會下套,陰險狡詐,笑裡藏刀。
第11章 蹲獵物 還說不冷。
大理寺門外徐徐停下一輛馬車。
來人焦急跨步向里沖,向某下官稟報了什麼。
那下官聽了消息更是止不住瞪眼,忙快步湊到裴佑之身旁,告知他這個消息。
常景好就站在這兒看著他蹙眉、直腰、凝視前方,而後招招手喚人過來,把白鵝絨披風換成了墨黑色。
裴佑之裝戴完畢,一身緋紅官服,長身玉立,大步流星向她走過來。
常景好右眉一低,心想這套裝束不和初遇時一樣麼?見面便笑意盈盈說她是兇手。
看著便不爽。
「有趙畫師的行蹤了。」他垂眸看著常景好。
「二小姐和薛掌柜正在對趙畫師的畫作,你可要去瞧瞧?」
常景好卻道:「趙畫家在哪兒?」
裴佑之也是意外:「你要跟我一起去?」
「怎麼說……」常景好毫不避諱他的視線,直對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阿央也是我相府的人,既然阿姐不在,二姐姐也有事,那我代她們去抓人也不為過吧?」
怕裴佑之不願意似的,她還又補充:「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可以替你們望風。」
裴佑之依舊是盯著她瞧,唇角捎著一抹笑。
少傾,他似乎說服了自己,自顧自點了點頭,道:「行。」
「在哪兒?」常景好跟上他的腳步,忙問。
裴佑之道:「淨遠江。」
「他怎麼又回家去了?」
常景好與他一道坐上馬車,有些疑惑:「有證據沒來得及銷毀?」
「證據都在我這兒了。」裴佑之虛空握拳,又放開,半抬起眼看她,道:「是阿央去了那兒。」
聞言,常景好忽然站起身,彎腰想下馬車。
裴佑之忙去拉她的衣袖,不解道:「你做什麼去?」
「能抓著,他也去了那兒。」
「我只是覺得,」常景好扭頭看他,還沒坐回去,眼底的真摯一覽無餘,「坐馬車太過於招搖了,容易暴露,不好。」
「那你說說該怎麼去?」
裴佑之頭一回見她這副率真模樣,不自覺起了想引人說話的心思,拉住她的袖角正欲把人拽回來——
「吁——」
馬車驟然停下。
咚。
常景好不偏不倚跌進了身後某個懷抱,橫坐在他腿間。
溫熱氣息從四面八方撲撒過來,常景好忽覺脖頸發癢,動作遲緩的轉頭看著他。
裴佑之也是雙目怔然,一雙手還虛虛環在她腰間,唯有耳尖脆紅格外顯眼。
「你……」
常景好不知說什麼,半響指了指他的耳朵,遲疑道:「多穿點兒,都凍紅了。」
「……」裴佑之彎起唇角,強裝淡定道:「天已暖了,不用。」
語罷他脖子一梗向車前,凌然喊道:「出何事了?」
「回大人!方才不小心撞到個孩子!」
「眼不想要可以挖了給冬窈,在她手裡比在你臉上有用。」
外頭沉默兩瞬,而後又響起「吁」的一聲。
「你先、先起來。」裴佑之不自然的轉頭看她。
常景好示意他看自己的腰,道:「我還想說呢,摟我做什麼?青天白日、民女民官,被人瞧見會遭唾罵吧?」
兩抹紅順著耳骨向上向下爬,似乎比他身上的官服還要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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