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舒抿了抿唇,心不在焉地攪動著裙角的邊緣。
很短暫地思考之後,她回神,抬眸看他,「那個……」
「要不,」她指了下他胸前的位置,如水的眸子中,流露出一點剛剛沒有的嬌嗲和潮潤,「我幫你整理一下?」
纖細而白嫩的手腕間,日光透過白玉發出瑩潤的光。
謝之彥只覺得被一個輕輕的力度環繞,整個人不自覺地低了下頭。
就在他專心致志地等著她幫自己整理領帶的時候,忽地,一個淡而柔軟的觸感覆上唇間。
馥郁而清甜的花果香,頃刻間在唇齒間化開。
低頭間,是她那雙晶瑩透亮的水眸,嬌嗔的像是一朵沾滿露水的小玫瑰。
「這個送你,行嗎?」
很輕的聲音,帶著一絲小朋友的傲嬌和刁蠻,卻讓人感受到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溫柔和接納。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來吻他。
門外嘈雜的宴會,像是驟然被隔絕開來,寂靜又遙遠,整個世界靜的仿佛只有他們兩個在。
一種久違的幸福感在他心中升起,這場本就完美的婚禮,沒有一絲遺憾。
「當然可以。」
謝之彥只覺得自己被濃烈而炙熱的熱浪而淹沒。
下一秒,被動轉化為主動,短暫的契機內,他強勢地攻進去,在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將她整個人占據。
柔軟的力度,像是有撬開齒關的力量,翻雲覆雨地攪動著,編織著一場炙熱而凌亂的夢境。
「我很喜歡,謝太太。」
微微喘.息的聲音,像是礁石旁翻滾的海浪,一陣又一陣,在她腦海中,久久迴蕩。
第40章 暗糖。
再次回到流園時,溫明舒差不多變成了一隻快要散架的芭比娃娃。
脫下那套華麗到不然沾染一片塵埃的主紗後,她換上了最後一件婚服——一條偏中式的旗袍。墨發在頸後盤成一個精緻的髮髻,簪著一對白玉流蘇對釵,清麗像是一株剛剛盛放的海棠,帶著歷久彌香的韻味。
這日的流園很漂亮,非常漂亮。
一條紅色的金線龍鳳繡的紅毯,從大門外延續到內廳。垂下的竹簾上,貼滿了大紅色的喜字,還有各式各樣的花燈,用竹木、綾絹、玉佩、花穗等製成,掛在檐下,在微風下輕輕擺動。
只要能看到的各種瑞獸雕像上,都掛了紅色的綾球,象徵著美好寓意的桂花、金桔、蘭花、文節竹擺放在院子和大廳的角落,亭台樓閣與假山上的疏疏殘雪交相輝映,美如天賜。
除此之外,主堂的門楹外,都掛著用金漆寫就的喜聯。
溫明舒抬頭看了一眼,只覺得字體飄逸又漂亮,還有一種熟悉感。
「紅妝帶綰同心結,碧數花開並蒂蓮。」她小聲念叨完,不疾不徐地捏了下謝之彥正握著她的掌心,明白了這點熟悉的感覺從哪裡來。
「這是你寫的嗎?!」
只見謝之彥搖了搖頭,說:「我還不夠格。」
一陣疑惑後,她真心實意地說:「我覺得你的字已經足夠好了。」
「和筆力無關。」謝之彥很輕地笑了聲。
溫明舒頓了下,仰頭看他一眼。
這會人少了些,他們兩個說悄悄話的機會也變多了不少。身旁跑過一個急匆匆地準備去拿喜糕的小姑娘。
謝之彥不疾不徐地攬了下她的腰,避免了一場可能的災難。
高大身影覆上來的瞬間,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苦茶香。她覺得好神奇,明明穿梭了那麼多的交際場合,他身上的氣息卻一點兒也沒有被沾染,依然是那樣的清冷、那樣的溫沉、那樣的好聞。
「老一輩人對寫喜楹的要求很高。」謝之彥說。
溫明舒不解。還能有什麼要求?
難道不是只要字好,就能寫?
只聽他繼續道:「給別人寫喜楹的人,要一輩子婚姻和睦,和髮妻白頭偕老,兒女雙全。」
「我可能還要努力個幾十年,才能給別人寫喜楹。」
溫明舒:「……」
這是他努力就能成就的嗎?
明明是她的責任更大一些吧。
還要什麼兒女雙全,這又是什麼老古板的規矩。
想到這,她不客氣地小聲反駁:「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生小孩的事情,暫時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聽到這,謝之彥非常寬容地笑了笑:「那就不給別人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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