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一首鋼琴曲響起,輕快又舒緩。
溫明舒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圍,只聽一個聲音慢條斯理道:「所以現在,我可以知道你生氣的理由了嗎?」
四目相對。
溫明舒微怔了下,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已經足夠好了,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她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抿著唇沉默了一會,然後直白道:「你的青梅竹馬。」
謝之彥對這個說法好像很困惑。
「陸蔓清。」
溫明舒將當時的情景複述給了謝之彥。
半晌的沉默。
就在溫明舒以為他快要心虛時,一個聲音冷靜地解釋。
「她有沒有告訴你,當年過馬路時,我們兩個之間,還加了一個謝玉珠?」
溫明舒:「?」
謝玉珠溫明舒還是知道的。
是他那個有著深刻血緣關係,但是性格完全不同的親妹妹。
深邃的目光直白地落入她的眸中,看不出半分隱瞞:「那年我們家在國外聚餐,聖誕夜,準備過馬路去聚會的餐廳,謝玉珠當時年紀還小,怕汽車怕得要命,所以我就一直調換左右位置。」
「……」
「不相信嗎?你隨時可以找謝玉珠證明。」
「而且就我所知,她本人,此刻也在巴黎。」
「……」
她承認,這是個非常完美的理由,而且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撒謊。
不過她還是一副沒有被說服的模樣,環胸抱臂地「哼」了聲,質問:「這麼點小事,能記得這麼清楚,也是不容易。」
謝之彥的目光卻沒有半分慌張,失笑一聲,然後道:「不過三四年前的事情,我覺得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到那種程度。」
溫明舒張了張嘴,想反駁,就在這時,主餐將前菜端來。
與此同時,頭頂的燈光一瞬間暗了不少。
這就襯得桌面上的燭光,熠熠生輝。
跳躍的燈火映在男人的眸光中,在深邃的瞳仁上覆上一層細而朦朧的光,襯得他更加端方冷清,俊逸風流。
「還有什麼誤會需要解決嗎?」
她頓了下,又仔細想了想。
好像確實沒有什麼誤會了。
接著心不在焉地用刀叉戳了戳盤子,等到牛油果醬的香氣在鼻尖蔓延時,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
對面傳來刀叉放下的聲音,輕而從容,沒有半分禮儀的逾矩。
「那麼,我會認為溫小姐答應了我的求婚。」
那一瞬間,溫明舒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手邊的盒子,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原來帶她買對戒,是為了這一刻的求婚。
溫明舒又好氣又好笑:「謝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個已經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領證是領證,結婚是結婚。」
「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該有的程序,不應該少。」
溫明舒:「……」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
但是他這個求婚的方式,未免也太強硬了些。
雖然總體上稱得上浪漫,該有的東西,比如說對戒、燭光、玫瑰、鋼琴曲,都有。
不過他沒有單膝下跪……
而且思路未免也太跳躍了吧?
挑選對戒,一起吃法餐,最後弄清兩人之間那點所謂的誤會,就算是她答應?
不過轉念想想,要是真的單膝下跪求婚,她可能真的吃不消。
「算是吧……」溫明舒小聲嘟噥了一句。
就在這時,手背被一個力量輕輕捏了下。
她下意識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感受到指尖被一個力量輕輕托起。
「這款對戒很日常,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會每天都戴。」
短暫的愣神之後,溫明舒很快讀出他話中的潛台詞。
他會每天戴,那麼她也需要每天戴。
對戒這種東西,說是某種關係締結的象徵,但是還有一種更重要的外在意義。
等同於告訴他們周圍的所有人,他們已經訂婚。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兩人的婚帖已經在製作中了,沒過幾天,周圍的人都會知道他們要結婚的事情。
他向來淡定,為什麼對這種事情突然表現出了一絲急迫?
難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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