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謝之彥這樣古板克制的一個人,會無師自通到這般地步。
平日裡那雙冷靜克制的黑眸,也會勾連纏綿著這樣濃烈的欲.火。
直到陸悠打電話過來,才徹底把她從回憶中拉出來。
對方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做美甲,溫明舒趁著這通電話,將昨晚的事情和盤托出。
「你說,我們那些猜測不會是真的吧?」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況且現在他人還不在……」溫明舒用指甲摳著床單,心裡止不住地煩躁。
陸悠本來對謝之彥就抱有懷疑,這麼一聽,內心那點探究的念頭更加重了些。
不過她比溫明舒清醒,非常理智地建議:「傻孩子,他不在就沒辦法印證了嗎?」
溫明舒已經在刷牙了,口裡的泡泡還沒有吐出去,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怎麼驗證?」
很快,她就被陸悠指點明白。
他本人不在,可以從別的地方入手啊。
書房、臥室或者他去打坐的寺廟。
不都是切入點?
溫明舒來了興趣,在陸悠來之前,先把他的書房過了一遍。
這是搬進來後她唯一沒有布置過的地方,謝之彥倒是進來過兩次,一次是搬東西,一次是找東西。
聽衛姨說,這些東西都是從謝園搬過來的,現在的布置也和以前的書房一樣。
整體是非常雅致的宋風,一張黃花梨木的書案上面擺放著常用的筆墨紙硯,後面則是一整排的博古架,除了書籍,還擺了些青瓷、香爐等古器。
書桌的角落擺著綠植,都是溫明舒不太懂的品種,很像是迎客松,疏落有致,美感十足。
此刻,香爐里沒有燃香,一些余灰浮沉在光影中散落,泛著朦朧透明的光,味道和他身上的那股冷香很相像。
但又多了一份厚重。
溫明舒繞到書架前,翻了翻裡面的書。上一次她看了個大概,只知道是一些古籍和醫書,這一次才看清了書名。
成套的宋版豎體《詩經》,還有《中庸》《大學》之類她不太明白的文言文。
與之相鄰的書架里,則是非常經典的醫學著作,什麼《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傷寒雜病論》《備急千金要方》……
溫明舒越看越困惑。
如果他真的有那方面問題的話,不應該有關於男科的書籍嗎?
但書架里只有一些很經典的醫書外,沒有什麼與男科有關的東西,相反有一本叫什麼《傅青主女方》的。
而且綜合看下來,醫書的占比也不是很多,往下的書格里,多的是什麼《茶經》《棋譜》《古今玉器欣賞》等等百科。
很顯然,書房裡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臥室裡面就更不用提了,畢竟第一天她就看到了那個白色的東西,尺碼比自己想像的大很多,更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下一站,就只能是陸悠提議的清和宮了。
*
謝澤禮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疲憊過。
好不容易有個放鬆的周末,還要被抓來清和宮做苦力。
謝之彥就他這麼一個同族的兄弟,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他頭上。
他們這樣的世族大家,婚禮除了必須準備的金銀禮器外,五行風水上面的東西,也絲毫不能含糊。
因此此刻,謝澤禮帶著蘇嶺交代過的一堆問題,同文音大師商量了快兩個小時,簡直講的他口乾舌燥。
文音大師喜歡濃厚的普洱,偏偏他受不了一點那個味道,又不好在大師面前無禮,兩個小時,愣是一口水都沒喝,聊得差不多了,才跑到寺院後的咖啡館,趕緊給自己點了杯咖啡過癮。
倒在鬆軟的沙發里,本來想閉眼休息一會,但耳畔縈繞的都是剛剛大師說的什麼東南方、正北方、五行相生相剋之類的術語,簡直頭疼。
謝澤禮懶得思考,直接打通了謝之彥的電話,趁著自己記憶還沒有消退,把大師的話複述過去。
「喂,大哥。」撥通電話後,他姿態隨意地往後靠了靠。
「我現在在清和宮,有幾個事情給你說一下。」
他只顧著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話筒距離後面坐著的兩個女生非常近。
近到對面的謝之彥,可以非常清晰地聽到那兩位的聲音。
「對,問過大師了,把我的困惑給他說了,他看了看。」
他沒有想要窺探別人隱私的意思。
要怪,就怪那個女生的聲音太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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