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人完全預判了她的預判。
她不是個內耗的人,遇到事情,雖然有脾氣,但是不會一直憋在心裡,比如宋清漪的事情,她回去之後一定會給陸悠吐槽。
不止陸悠,過幾天碰到其他人聊到這個話題,她也會毫不避諱地聊起來,她知道有些事情說多了,反而會雲淡風輕。
跟人吐槽,就是去晦氣和霉氣的最好方式。
溫明舒盯著他看了一眼,想起自己生理期的事情,又想起他剛剛說的話。
「你……」
「很抱歉,溫小姐。」
他這個人似乎非常喜歡道歉。
「上次扶你的時候,不經意地摸了下你的脈。」
車窗外,濃稠夜色間,燈火溶溶,落在他的眉眼上,宛若星辰點綴。
他說這話時,克制審慎的沒有半分無禮,她這才想起,那次出門,謝之彥為了護她,捏著她的手腕將她擋在了身後。
溫明舒只在小時候看過中醫,對對方的印象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微笑著說了幾句不要緊的話。
所以現在,溫明舒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中醫和眼前這個落拓而清雋的男人聯繫在一起,仿佛多問一句,都是對老爺爺的褻瀆。
「你體質偏寒,如果經常喝冰的東西,痛經會加重。」
溫明舒:「……」
好了,現在連痛經都知道了。
所以,這就是那天他送來保溫杯的原因嗎?
「本身肝氣鬱結,如果情緒不及時發散出去,肝氣瘀滯,長期這樣下去,對身體無益。」
他這話說得很溫和,在略顯闃靜的車廂內,沉得像海。
溫明舒抿了抿唇,半晌才說:「你會中醫?」
「會一點。」
溫明舒知道他這話太過謙虛。
單憑把脈就能判斷出她生理期,和肝氣瘀滯的問題,會的就不是那麼一點。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溫明舒緩緩偏頭,故作認真地問他。
謝之彥:「不要喝冰的,不要輕易生氣,早睡早起。」
溫明舒頓了一下,等著他繼續說。她以為像謝之彥這樣的行家,大概會引經據典,什麼《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等都要來一遍吧。
但是謝之彥沒有。
他只簡單地交代了這麼一句,兩人之間就再次恢復了沉默。
溫明舒也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搭話。這個話題就這樣被擱置。
直到快到小區門口時,溫明舒才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一句話還沒說。
「謝之彥。」
寂靜的車內,一個聲音道。
「我剛剛生氣,是因為宋清漪。」
「我為這種人給我告過白而不值。」
謝之彥:「好在沒有泥足深陷。」
溫明舒耳尖忽然紅了下。
「聯姻的事情,我還沒有想好,所以婚房的事情……」
原本目視前方的男人,稍稍偏了一下目光。但裡面的光,依然沉靜地柔和。
「沒關係,不著急。」
「我會等你考慮完全,畢竟,婚姻大事。」
這個人身上有種溫存的力量,明明知道他性子冷清,卻讓人莫名地升起一種想同他搭話的衝動。
但最終理智壓抑住了情感。
「好。」溫明舒眨了眨眼,只簡單道。
小區門口,車燈短暫地閃耀著。
溫明舒忽然問:「要一起進去嗎?」
不出意外得到了對方的拒絕。
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他的下一句是:「過幾天我想正式拜訪,不知道溫小姐是否有時間。」
第8章 明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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