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宴輕笑道:「姜姜還是小孩子心性,畏寒穿衣服的事情也會鬧一鬧,前腳嘴上保證得好好的,每回都能抓到一兩次沒好好穿衣服,冷到了又會說好聽的話哄人,乖乖地保證下次不會再犯,然後總會有下一次。」
喻斯源試圖挖坑:「姐姐是不是還挺麻煩你的?」
謝遲宴口吻頗為幾分無奈又縱容:「不麻煩,家裡小朋友愛撒嬌而已。」
喻斯源難得神情空白了一兩秒,顯然是挖坑不成,還被姐夫迎面拋過來的秀恩愛酸到了牙。
而只有餐桌上另外兩個插不上話的人,在幹著吃完飯的正事。
秦凝雨默默吃著碗裡清炒筍絲,臉頰燒紅,單純是被臊的,不是家人見姐夫的飯局嗎?怎麼變成了自己不會照顧自己的批鬥大會,明明她獨居了兩年多都活得好好的。
可這兩人說的一言一語,又讓她有些沒法反駁,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多餘。
瞿曜喝了口熱茶,有些納悶地想,尋思他們喝的這也不是碧螺春啊,只能假意低頭回消息,一手捂著臉,完全一臉沒眼看的神情,這暗潮洶湧的茶言茶語,一來一回的,他真的一句都快要聽不下去了。
不經意抬眼,眼瞧著秦凝雨頭越垂越低了,他都要憐愛了,真不知道這小白兔,到底怎麼能在這倆大尾巴狼鬥法的夾縫中存活下來。
於是懷著救苦救難的老媽子心態的瞿曜終於忍不住插嘴:「姐夫,你這袖扣的設計真的很別致,不知道凝雨姐是從哪買的?剛好我也想送我家小妹一件珠寶飾品。」
剛說完,就被喻斯源瞪了眼。
瞿曜自然只當看不到好兄弟眼神里的威脅,用眼色回敬——你自己搞事可以,別讓我們受苦受難。
秦凝雨聽到這話,覺得簡直是轉移話題的天賜良機,頓時朝著瞿曜遞了一個感激的眼色:「這是糖意家的珠寶設計,不過要提前預約,我是運氣好,剛好碰上設計師有空餘檔期,如果你要近些日子送給小彗,那可能會趕不上時間。」
「這樣啊。」瞿曜說,「那我去托人問問,沒準能碰上凝雨姐這樣的好運氣。」
又說:「凝雨姐眼光真好,這袖扣真配謝總。」
「是呀,姐夫,我真羨慕你,姐姐肯這麼為你這麼花心思。」喻斯源懶散托著腮,意味不明地說,「姐姐挑了好久的袖扣,還找我參考,結果一眼相中了這對月光石的袖扣,還定制了雪花的元素,姐姐名字里凝雨的意思就是雪,送給姐夫貼身的飾品,既有心還別致,就連幾乎花了上個大項目的所有獎金,都沒眨一下眼睛。」
秦凝雨:「……」這小混球是不是被奪舍了,今晚淨來拆她台了。
瞿曜:「……」這黑心蓮到底是想對大家做什麼啊!
到了這會,秦凝雨也不得不正視自家弟弟多半是吃錯藥了,終於忍無可忍,伸腳踢了下對面。
喻斯源被踢了腳,反而無辜又混蛋地笑了:「姐姐,你踢我做什麼啊?」
秦凝雨偏頭,看到男人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因著微晃燈光的薰染,他的眼眸似有一瞬的沉,可很快便消失不見,心裡只能猜想是錯覺。
當然在桌底踢弟弟這事,秦凝雨自然不可能往外說,覺得太幼稚,只是朝喻斯源解釋:「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踢到了你,不好意思啊。」
喻斯源很善解人意地笑道:「沒事,姐姐,我怎麼會怪你呢。」
秦凝雨被這笑容震撼到了,這小混球到底在裝什麼乖扮什麼無辜,他什麼德行,難道她這個做姐姐的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好在這小混球該是餓了,無視她的眼神警告後,竟低頭吃了幾口,只是沒過一會又故態復萌,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謝遲宴一一溫聲回答。
整場飯局處在一種其中兩個人認真默默扒飯、另外兩個人交談的一種極其詭異又融洽的氛圍中。
吃得差不多了,秦凝雨側身跟謝遲宴說要去盥洗室一趟,男人應了聲。
直到一路走進走廊拐角,秦凝雨才拿出手機,給喻斯源發消息。
winter:【小混球,過幾分鐘就放下你手裡的餐具,別亂說理由,老老實實來盥洗室門口找我】
這邊秦凝雨剛發完消息,喻斯源正擺在餐桌上的手機屏幕一亮。
喻斯源掃了一眼,邊起身邊說:「不好意思,手上沾到了點醬,我去趟盥洗室。」
瞿曜:「……」
這兩隻手分明乾乾淨淨的,他橫看豎看的都是,這黑心蓮就連扯謊故意不找個靠譜的理由
,前腳走後腳去的,生怕不知道他對面這位不知道他這是去找誰。
他今兒就該無論胡扯什麼破理由,都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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