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雨身上溫度要比男人低些, 循著這股本能貼近熱源的念頭,在這混亂隱秘的一刻,鬼使神差地、又放任那種莫名未知的念頭, 微踮著腳,湊得更近了些,微微凍紅的白皙側臉蹭著男人寬直的肩膀, 以此貼近那片令人安心的滾燙溫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撲來的雪球聲響變得越來越緩, 只剩零星幾下,到了最後,更是完全沒有了聲響。
畢竟惡作劇這種事,向來是雙方都有反應才算有趣,像這種一邊任由妄為還沒有任何反應,實在沒有半分意思。
不過秦凝雨猜想, 大概還是因為累了。
頭頂落下低沉嗓音:「看來鬧夠了。」
秦凝雨輕輕「嗯」了聲。
突然幾秒的沉默。
秦凝雨緩緩眨了下眼眸,想了想,感覺現在也沒有繼續抱一處的理由了,嘴唇微張,只能輕聲地說:「好像要鬆開了。」
謝遲宴說:「是。」
可等了一小會,秦凝雨也沒等到對方先放開她,有些摸不准男人的意思,只能緩緩收回自己環住男人腰側的兩條細長手臂。
秦凝雨在心裡默默數了十秒,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口:「是怎麼了嗎?」
謝遲宴語調沉穩:「防止突襲。」
因為要防止偷襲,所以要遲一會分開,這是很正當又有道理的理由,秦凝雨心想,於是就乖乖靠著男人不動了。
又等了會,謝遲宴大概是徹底確定安全了,這才鬆開手。
總算脫離這個令人忍不住依賴的溫熱懷抱,秦凝雨猝不及防感受到外頭冷意朝她襲來,怕冷似地,下巴往圍巾里蜷了蜷。
秦凝雨抬眼,對上男人的目光,半空觸到了不過一瞬,又微垂眼眸,用著輕快的語氣說:「謝先生,看來您平時積怨已久啊。」
謝遲宴垂眸看了她一小會。
秦凝雨能察覺到落在臉上的視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輕颳了下鼻尖。
很輕的一下,不像是懲罰,反倒像是對鬧脾氣的小朋友的無奈之舉。
「咳、咳!」
「咳、咳、咳!」
謝遲宴身後傳來一男一女刻意的清嗓子聲音,一前一後,交錯到一起。
秦凝雨被這突然的聲響嚇到,視線越過男人的肩膀,微微受驚地看去。
不遠處站著的謝從洲和唐思思,都是一臉揶揄的笑意。
謝從洲臉上仍是慣有的懶散,修長手指隨意又刻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口吻特別的意有所指:「別見怪,這天兒怪冷的,嗓子最近不太舒服。」
唐思思也有樣學樣地說:「我也是,剛好喉嚨不太舒服,就咳了兩下。」
站在這對表兄妹中間的馮知霧,儘管已經很習慣這倆人的性子,還是露出一臉無奈又丟臉的神情。
明明嗑了三下,秦凝雨下意識在心裡糾正。又意識到剛剛的那些舉動,應該都盡收他們眼底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微抿唇角,試圖掩蓋尷尬地笑了笑。
謝遲宴只淡瞥去了眼。
對上視線的瞬間,謝從洲轉而偏頭看向自家老婆,關心起老婆手有沒有凍到;而唐思思一會看天,一會看地,就是不看大哥大嫂,一副裝作很忙的模樣。
秦凝雨險些被這倆人慾蓋彌彰的舉動逗笑,微抿嘴唇,還是忍住了。
只是秦凝雨這會幹站著也不是,突然想起謝遲宴剛剛護在身上幫她擋雪的舉動,於是開口說:「不知道後背有沒有雪,我幫你看看吧。」
謝遲宴不可置否。
秦凝雨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半繞到謝遲宴身後,垂眸看了看,深色大衣上殘留了
一些雪痕。
只是秦凝雨剛伸手,另一隻寬大手掌就搶先在後背拍了起來,用了些力道,發出拍擊的聲音。
謝從洲一邊利落拍著,一邊說:「大嫂小心別凍著手,這活就我來吧。」
唐思思也跟著搭了把手:「是啊,大嫂小心別凍著手啊,一會大哥會心疼的。」
秦凝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顯然對眼下的情況很茫然。
低沉嗓音頗為無奈地響起:「別鬧你們大嫂。」
既然大哥發話,謝從洲和唐思思也不好再鬧了,便收回作亂的手。
秦凝雨抬眼,向男人投以感激的眸光。
謝遲宴似有若無地瞥來了眼:「小姑娘容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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