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陶姨來了嗎?可是秦凝雨明明記得,陶姨說今天家裡有事。
還在想著,腦海突然閃過一段記憶,男人半蹲在沙發前,伸手虛蓋住她的眼眸,溫柔地哄她入睡,是剛剛那個模糊的夢……
可如果那不是夢呢?
秦凝雨腳步無意識加快。
落地窗外霓虹燈景盞盞璀璨,室內中島台前淺光柔和,男人深邃側臉被籠在一層朦朧光霧,身著淺色襯衫,頂上紐扣隨意解開了顆,幾分從容隨性,衣袖半挽起,露出一截骨感手腕。
竟然有種宜室宜家的感覺。
咸香濃郁的粥味隨之飄了過來,秦凝雨站在幾步之外,微微怔住,明明她記得今天不是對方回來的日期。
秦凝雨站在半明半暗裡,隔著半空,對上男人瞥來的目光。
傳來低沉磁性的喚聲:「凝雨。」
秦凝雨下意識應了聲,面對出現的眼前意想不到的人,還沒有回神。
謝遲宴說:「過來喝粥。」
秦凝雨乖乖跟了過去,坐在了餐桌邊。
室內一片沉默中,只有小狸花貓細細的一聲「喵」,秦凝雨坐了會,抬眼,看到男人眼眸里掠過的幾分無奈。
秦凝雨遲疑道:「怎麼了嗎?」
謝遲宴說:「凝雨,去洗手。」
秦凝雨聞言,垂下頭,跟腿上窩著的小貓咪,眼對眼看了好幾秒,這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又伸手拍了拍貓咪屁.股。
然後起身,又有些欲蓋彌彰地說:「還沒睡醒,我現在去洗手。」
小狸花貓繞著回到家的男主人的褲腿,用毛茸茸的尾巴親昵地蹭著,謝遲宴垂眸看了眼,朝著兩步之外瞥去,步子有些急的姑娘,背對著他,耳尖冒著一抹微紅。
小姑娘還是容易害羞。
秦凝雨洗乾淨手,重新坐回到餐桌旁,謝遲宴在她面前放了碗粥,青菜嫩綠,肉條鮮香,很濃郁的香氣。
她低頭嘗了兩口,味道完全對得起這賣相,色香味俱全,完全不輸餐廳的手藝。
再抬頭時,秦凝雨看到謝遲宴指腹輕叩了下手機,示意有個電話要接。
秦凝雨點了點頭。
等謝遲宴從餐桌邊走開,剛剛還有些矜持乖巧的小貓咪,完全暴露好動的本性。
被香氣吸引的小饞貓,睜著琥珀色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碗裡的肉粥。
秦凝雨被她這副模樣逗笑,輕哄道:「十一,別鬧,這不是你能吃的,等會姐姐給你開罐頭吃。」
小貓咪聽不懂,小貓咪只想吃好吃的。
秦凝雨把碗拿起來吃,愣是沒讓小貓咪挨到一點,還不教育貓咪:「你今天四腳把我踩醒了,這樣叫起床多驚嚇人啊,我們十一是乖貓咪,下次不許亂來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說:「一會衝撞到金主爸爸,把你丟出去怎麼辦啊?」
謝遲宴剛走回來,就看到小姑娘一邊護食,一邊柔聲柔氣地「恐嚇」。
幾分失笑,好哥哥、大老闆、金主爸爸,還能有什麼暗地裡的稱呼?
秦凝雨還在教育小貓咪,結果看到小貓咪自己乖乖下桌了,心裡覺得稀奇。
剛想開口逗兩句貓咪,抬眼,猝不及防對上目光,原來是金主爸爸回來了,怪不得這麼乖呢。
那剛剛她說的話肯定被聽到了,只是秦凝雨沒想到她剛背後說完,就被本人當場撞破了,有些心虛解釋:「嚴父慈母嘛。」
謝遲宴重複:「嚴父?」
秦凝雨點頭,鼻腔溢出含糊的「嗯」聲。
謝遲宴說:「差輩了。」
秦凝雨不解地問:「哪差輩了?」
謝遲宴口吻頗為意味深長,「你是姐姐,我是嚴父。」
秦凝雨被噎了下,試圖垂死掙扎解釋一下:「我剛剛說的是嚴父慈母,之前說的是哥哥姐姐……」
嗯……好像解釋了,又好像沒解釋的感覺。
秦凝雨瞥到這雙深邃眼眸里難得的一抹促狹,自覺這個話題不宜久聊,只能很拙劣地轉移話題:「吃過了嗎?」
謝遲宴走近,隨意把手機放在桌上:「宴會上吃了些。」
「宴會上的東西最不好吃了,我每次去之前都要墊肚子。」秦凝雨起身,都端起碗了,才記起要自告奮勇地問,「那我給你盛半碗粥嗎?」
謝遲宴應道:「嗯。」
秦凝雨舀起半碗粥,放到男人面前,這才坐回了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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