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倒讓她生出了幾分勇氣。
秦凝雨張了張唇,用著商量語氣, 很輕聲地說:「能不能關燈啊。」
燈太亮了,一切都照得通明,接下來的事情,秦凝雨沒有任何經驗,更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該作何反應,又會作何反應, 這讓她有些沒安全感。
謝遲宴嗓音低沉:「留著壁燈。」
秦凝雨辨不清男人神情,還想開口。
「要注意你的反應。」謝遲宴口吻溫柔卻又不容人拒絕。
很合情合理的理由,秦凝雨張了張唇,猶豫了幾秒,還是默認般微抿嘴唇。
頂燈被關了,取代的是亮起的壁燈。
秦凝雨只靜靜看著被暗光暈染邊沿的天花板,陷入幾秒的出神。
再度俯身而來的身軀,卻沒有急著一時迫近,而是伸出手指,輕攏起小姑娘散亂的髮絲,溫柔地別在了而後。
沒有髮絲的纏擾,秦凝雨得以看清眼前的一瞬,感覺呼吸一時屏住,不由為自己剛剛的提議後悔。比起把一切都照得通明的頂燈,此時壁燈淺映的昏暗光線,襯得氣氛變得曖.昧晦暗。
眼前那股如花隔霧的朦朧感,不僅沒有隨之消失,反
倒更讓人挪不開眼。
背光的熟悉面容,被淺淺交映的昏色燈光暈染開,這副溫雅又貴氣的東方骨相,兼具濃顏的深邃,漆黑眼眸無端盛著多情,鼻樑高挺。此時半垂著眼眸瞥人時,從容又漫不經心,有種說不出的禁慾性感。
秦凝雨有些受不住這種近距離的對視,像是要從她這裡蠱掉什麼似的,只得半垂目光,藉以撇開視線,伸手想要幫男人解開衣服。
指尖摸到一枚紐扣,微顫著,卻怎麼都使不准力。
秦凝雨卻仿佛跟這枚紐扣較上勁似的,兩手並行,神情認真得像在面對一個重點大項目。
兩次三番失敗,不上不下地懸著。
謝遲宴瞧著心裡幾分失笑,知道這小姑娘緊張極了,又在解紐扣這失了順心,反倒逼出這般孩子氣的舉動,小貓撓爪似的虛張聲勢。
秦凝雨還在作亂的纖細手指,被寬大手掌握住,順著掌控的力度緩緩往下,反倒落在回自己的家居睡衣上。
比起自己的緊張,握住她的手掌,顯得過於從容,只是稍稍使力,不急不緩地托著她的手指動作,觸感柔和的睡衣上的一排紐扣,自上而下紐扣被靈巧地地解開。
鎖骨、胸膛、腰線被朦朧光線勾勒,白皙泛著一層淡淡的粉。
秦凝雨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完全沒有主意時,目光落在冷白分明的喉結,那處只是上下微滾了下。
他沒有失去從容。
可被看的秦凝雨卻反倒是慌亂的那個,另外一個男人的氣息和溫度是如此靠近,近得她喪失思考的空間,不知道該羞赧,還是該主動貼近,打破此時凝滯沉默的氛圍。
秦凝雨經驗缺乏,感覺自己像是被撲到岸上的游魚,動也不敢動,更不知道要不要動。
思緒亂亂地在腦海里盪了一圈,還是認命般地什麼都不做,只任由對方施為。
她的反應異常僵硬,高居不下的緊張,讓她呈現出青澀又鼓掌的反常。
心慌。尷尬。不安。
又帶著幾分羞於啟齒的未知期待。
這讓一切很難繼續下去,秦凝雨微偏過頭,額頭蹭到男人的勁實小臂,以此想獲取幾分安全感。
可此時覆蓋的氣息,卻稍稍退開。
秦凝雨感覺那道目光更深地落在了自己臉上,像是在確認此時她的情況。
「很緊張?」嗓音低沉磁性,有種說不出來溫海般的溫柔。
說不緊張是假的。秦凝雨沒敢看他,唇角溢出道輕微的應聲:「……嗯。」
謝遲宴卻突然說了句:「家裡冰箱裡有抹茶蛋糕。」
秦凝雨頭腦發暈間,思緒還鈍鈍的,鼻腔輕溢出一聲含著疑惑語氣的「嗯」。
謝遲宴又問:「要吃麼?」
現在這種情況吃蛋糕,屬實是件突兀的事情,可秦凝雨還是點了下頭,又輕聲說了句「要」。
她現在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極其清晰的念頭,無論是做什麼,只要能緩解一下她快要衝出胃的緊張就好。
謝遲宴披上睡袍,出房間去拿蛋糕。
離去的這一小段時間,秦凝雨就仰躺在床被間,半睜眼眸,無端放空著。
眼前霧蒙蒙的,花白天花板被蒙上一層醺黃光芒。
男人腳步聲漸近,抹茶蛋糕的甜香味湊近鼻尖,距離離唇邊不過分毫。
是塊美味的抹茶蛋糕。
只是這樣稍稍聞了一下,便勾起胃裡蠢蠢欲動的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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