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秦凝雨鬆了口氣:「要的,我轉錢給你。」
林時喬說:「那行,明早帶給你。」
在這短短一通電話里,秦凝雨已經默默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設。
謝遲宴回到駕駛座,側眸問:「坐哪?」
秦凝雨腦海瞬間冒過一句「坐后座是把老闆當司機嗎」,連忙起身下車,拉開車門,坐姿端莊地坐進副駕駛座。
「我坐在這。」
謝遲宴淡瞥她了眼,剛剛還一臉慌張的年輕姑娘,此刻表現得尤其的鎮定、目不斜視,只是下意識雙手絞緊的指尖,微蜷泛紅著。
秦凝雨懷揣著矇混過關的念頭,卻在自己餘光的窺視中敗下陣來,可當她順著男人視線落下目光,準確定在放在腿上的雙手。
她這個下意識絞緊手指的小動作,完全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然後秦凝雨聽到一聲自旁邊傳來的低沉磁性的笑聲,幾分短促,頗為意味深長。
秦凝雨內心閃過一句嘟囔:什麼啊。
總感覺自己鎮定的偽裝被對方笑了,可當秦凝雨抬眸時,男人仍是穩重從容,就好像剛剛的那聲低笑,只不過是她臆想下的產物,讓她完全找不到理由控訴。
唉,總感覺有一點點小氣啊。
於是謝遲宴看著小姑娘那層鎮定的偽裝裂開了一條縫隙,極輕幅度地微抿唇角,手指很輕地戳著手機殼的邊緣,那裡有個不太明顯的橘色貓貓頭。
秦凝雨終於是在對方似笑的目光下忍不住開口:「謝先生,行車不規範。」
瞧著幾分羞惱。
謝遲宴從善如流地說:「還沒啟動。」
秦凝雨這會學聰明了,不在對方掌控下的話題里打轉,轉移注意力般地說:「我們現在該去吃飯了,地址是我早上發的。」
謝遲宴挪開目光:「嗯。」
車窗外街景倒退,冬日裡天色暗得快,霓虹燈光將這座老城點綴,秦凝雨偏頭瞥著窗外,半靠在靠座,眼眸不時被夜光映亮,回想男人垂眸專注地照看她的腳踝,又思及他們之間的第二個吻。
她這算是被美色迷惑了嗎?想起小堂妹選後宮似地挑選男模時的神情,心率加快,臉頰泛紅,好像跟她被吻時有點像。
在這麼個瞬間,秦凝雨想起那個暗沉沉的雨夜,男人自車裡邁出,黑傘下濃顏深邃,與那副東方骨相相得益彰,黑色肅穆,卻掩蓋不住那仿若自默片裡走出的驚艷,沉澱出的上位者氣度。
就連那些寬肩窄腰、高帥色氣的男模,都變得黯然失色。
所以當這樣一個人朝她靠近,她好像確實太缺點抵抗的段位。
鼻息交染時,她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暈乎乎了,然後什麼想法都生不出來,只能聽之任之。
秦凝雨想了想,又有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現在膽子也算大了,敢這麼明晃晃肖想起大老闆的美色。
她想得大膽,說出口的話也大膽起來,忍不住泛起好奇地問:「您……」
謝遲宴薄唇微張:「您?」
或許是對方這些時日男人過好說話、縱容溫和的態度,又或許他們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親昵接觸,無論從前他們怎樣陌生,以後都是作為彼此之間一個特殊的存在,她莫名在心裡有種跟對方貼近的感覺。
秦凝雨第一次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地改口問:「那你有沒有過
明明慌張,還強裝鎮定的時候啊?」
小姑娘眼眸有些亮,有些像想從雪地里挖出囤食松果的小松鼠。
謝遲宴問:「比如?」
「比如不是有句老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嗎?」秦凝雨瞥著男人神色,面對這樣一個沉穩克制的男人,內心深處隱隱生出種窺探秘密的興奮感,「有沒有過不符合平時的舉動?」
謝遲宴饒有興致:「不符合平時?」
「對啊。」秦凝雨試著引導道,「就例如說,高中班上的男生不是都很鬧騰嘛,當時我們當時班上有個小霸王,很拽,瞧著無法無天,我們都以為他這種人沒皮沒臉的,結果有一次剛好他蹭傷了手臂,借了我創口貼,頂著一張大紅臉,有些彆扭地說謝謝,意外很有禮貌。」
「是麼。」謝遲宴意味不明道,「太太桃花運緣還挺多。」
秦凝雨:「?」她第一反應是這話有些荒謬,緊接著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蛛絲馬跡以及朋友說過的話,後知後覺的反應,電光火石間連通。
完蛋,她是怎麼做到能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這件事的。
這話題不宜久聊。
秦凝雨抿住嘴唇,扮起鵪鶉,繼續裝作很感興趣地觀賞霓虹街景。
車內一時變得安靜下來。
過了會,秦凝雨微微偏轉身體,還有些不死心地問:「真的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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