帚兒笑道:「你別急嘛,我會告訴你的。這個菜館是我要侯爺幫我建的。建成八卦圖的樣式,是五戒推薦給我的,我是棉花胡同山東菜館的大股東,占六成的股份呢,如意啊,我現在是有錢人了……」
這個帚兒說話,向來如此,就是喜歡說一半,藏一半,吊人胃口,如今三年過去,帚兒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個話故意不說清楚,簡直要把人給急死!
進了大門,繞過影壁,穿過抄手遊廊,就是吉祥和趙鐵柱他們跑出來的、院門口掛著三條橫燈籠的乾院了。
如意和帚兒在東廂房,五戒和吉祥趙鐵柱在西廂房。
東廂房裡,帚兒問如意:「我曉得你喜歡喝油茶,但這個東西太粗陋,我們菜館沒有,只有清茶和暖好的酒,你要喝那個?」
如意此時內心起碼憋了一萬個問題了!
如意說道:「你總是這個故弄玄虛的樣子,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那就喝點清茶吧,潤潤嗓子,我們徹夜長談。」帚兒自作主張的給如意泡了紅茶,「用的是玉泉山的泉水喲,你們頤園裡主子們才有資格喝這個。」
如意騰起站起來,「你不說我就走了。」
「別走呀。」帚兒遞茶,乜斜著一雙桃花眼,「你問了好多問題,我該先回答那個呢?」
如意說道:「你就從你身受重傷、被抬出頤園之後開始講起。」
帚兒斜倚在羅漢榻的熏籠上,左手按在小腹上,畫著圈,「當初就是你一剪刀,把我這裡捅穿了,哎呀,腸子都流出來了,大夫把腸子塞進去,縫了幾十針,痛的我呀……後來總是發燒,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呢,直到我遇到了侯爺,侯爺說,我是個奇女子……」
東府侯爺先是把帚兒送到別院裡養傷,時不時的探望,帚兒就痛訴周富貴還有來福他們這些人的拆遷吉慶街時所使用的下作手段,如何逼死了她爹。
她又如何被逼得忍辱負重,自賣自身,到頤園為奴。
那侯爺說,「你的冤屈我知道了,來福貪了我太多錢,我會收拾他的。」
帚兒還向侯爺開口,把她在頤園灑掃時認識的好友抹兒要過來,她怕抹兒因她的緣故,在外頭吃苦受罪。
侯爺就把在翠微山國公爺墓地里看守祭屋的抹兒要了過來,成為伺候帚兒的丫鬟。
等帚兒康復,會扶著抹兒的手下地行走的時候,侯爺跟她說,來福夫婦已經把錢都吐出來了,去了滄州老家養老。
帚兒第一次露出了笑顏,「侯爺,你為我復仇,我要報答你。侯爺喜歡什麼,我就去學什麼。」
親手把一個烈性的奇女子馴化成一個全心全意只屬於自己的外室,對於追求新奇、閱女無數的侯爺而言,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喜歡聽曲,這些年動不動就是國喪,府里的私班早就散了,聽個曲還要從外頭找人,看看你能夠為了我學成什麼樣子。」侯爺就把帚兒送到教坊司樂官臧賢那裡。
帚兒的家以前是開古董行的,這行業里人人都是雜家,什麼都會一點,帚兒有天分,又肯勤學苦練,很快有所成,成了藏賢私班女樂之一。
聽到這裡,如意猛地意識到她今天在臧賢私家戲樓里看到開場時唱元宵節套曲的女伶真的就是帚兒!
如意說道:「我今天去三保老爹胡同的一個戲樓聽曲,唱的都是套曲,那個唱《黃鐘·醉花陰》之《元宵憶舊》的伶人是不是你?」
「是我呀。」帚兒笑道:「怎麼這麼巧,看來我們真的有緣啊。大年初一大朝會,我還跟著女樂一起演奏宮廷雅樂呢,我是彈箜篌的,你是沒看見那些參加大朝會的文武百官看到我們這些女樂時的表情,哈哈,我才不管他們怎麼看,我就顧著朝著我們侯爺使眼色了。」
這樣有青春有才華有膽識的帚兒,怎能不讓侯爺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帚兒說道:「單我一個人唱沒意思,侯爺很快就聽膩的。我想學著臧賢那樣,為侯爺也組一個私班小戲,這個要花好多錢。我捨不得侯爺為我花錢啊,我想先開個店,自己賺錢養私班。」
這個店呢,帚兒早就想好了,就是借著西四牌樓山東菜館的名頭,開一家新店,地方更隱蔽,價格更高,賺的更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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