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坐在書桌後面,一邊擺出帳本和算盤,一邊問秋葵:「王嬤嬤去了哪裡?」
明知道今天發月錢忙得要命!
秋葵說道:「王嬤嬤早飯後打完八段錦,就去梅園了,估摸是找大小姐說話,這會子還沒回來。」
去找大小姐……八成是為了四個陪嫁丫鬟的事情。
如意思忖著,還能一心二用,噼里啪啦打著算盤,對吉祥說道:「你們頤園看門的一共五個門,五人一班,五五二十五,五天一輪,乘以二,就是五十個看門小廝,每人月錢五百,一個月月錢就是二十五兩,臘月月錢翻倍,每人實發一兩銀子,一共就是五十兩。」
這就是潘婆子說看門小廝月錢好算的原因,都是整數,算起來快。
吉祥和趙鐵柱一起點頭道:「是是是。」
如意現稱了五十兩銀子,裡頭有二兩,也有一兩的,都鑄成小元寶的樣子。
如意指著秤桿的戥子說道:「看清楚了,足額五十兩,錢庫沒有那麼多一兩,二兩的你們自己回去用剪子從中間剪開,稱一稱,平均分就是了。」
「知道了,哎喲,有錢了。」趙鐵柱搓著手,就要去拿銀子,被如意一掌拍開,「急什麼,先簽字畫押。」
如意把帳本打開,指著一個空項說道:「在這裡寫已領五十兩,還有你的名字,再按個手印。」
趙鐵柱提筆寫了個「已」字,然後就頓住了,問吉祥,「領字怎麼寫?瞧我這記性,提筆忘字。」
吉祥奪過筆,說道:「不會寫你還搶在前頭,丟人現眼,我來寫吧。」
吉祥寫罷,簽了名字,如意把紅色印泥蓋子打開,「在名字上頭按手印。」
吉祥照做,還說道:「差點忘記告訴你,就是前天臘月二十三,過小年,五戒去了四泉巷,給我們送了新桃符,五戒還跟我說,他最近認識了一個叫做帚兒的東府新姨娘,這個帚姨娘還向他打聽了關於你的事情呢。」
各位看官,你們還記得五戒嗎?
五戒俗名黒豚,就是在西府四泉巷裡,和吉祥如意,胭脂長生一起長大、後來給西府大管家來喜的孫子當替身兒,被爹娘強行送到翠微山張家家廟懷恩觀里出家當道士的那個小子?
這三年來,五戒在懷恩觀學經文、唱誦經書、學做法事、畫符咒、甚至還會嘴裡噴火,揮舞桃木劍「斬妖除魔」,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
五戒算是「學業有成」,加上他這三年來,長得是眉清目秀,以前小時候喜歡打架嬉鬧,逞強鬥狠,有些匪氣,現在氣質突變,道袍一穿,拂塵一甩,居然有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看五戒出息了,頗為拿得出手,在一眾小道士裡頭脫穎而出,懷恩觀觀主張道士就從今年年底開始,帶著五戒出入各大香客們的宅邸,到處送新桃符。
當然,以張道士的身份,頂多親自給來祿來喜來壽來錢等有權有錢有地位的家裡送桃符,四泉巷這種底層家奴們住的地方是不屑去的。
五戒一直惦記著最初去懷恩觀出家時,鵝姐一家和如意一家對他的關照,捐了不少香火銀子,讓他以後可以少幹活,多學習,這三年才能混出頭,否則,就是一輩子在道觀里打雜的命。
於是,五戒就帶著桃符回到四泉巷這個他出生的地方,送給了鵝姐一家,如意一家和九指一家。
至於他的父母,把他賣給來喜當替身之後,母親很快懷孕,打算用新的孩子代替他。
但是天不遂人願,孩子胎死腹中,母親的命也沒有保住。
父親前年冬天病了,一命嗚呼。
夫妻兩個賣兒子掙的錢都充了西府官中,連房子也收回,給別人住了。
五戒父母雙亡,不過,在他們把黒豚強行送到懷恩觀出家,成為道士五戒時,在五戒眼裡,他的父母在那個時候就死了。
因而,五戒對父母之死並沒有流淚悲傷,還給鵝姐等三家送了桃符、自己畫的符咒、臘月臘肉香腸南北乾貨等等年貨,提前拜個早年。
五戒這三年的近況,如意都通過吉祥這裡有所知,但是五戒居然認識帚兒,如意第一次聽說。
如意說道:「這個帚兒是我三年前認識的,也就認識而已,不算熟人。她到處打聽我的消息,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五戒是怎麼認識帚兒的,等過了年,頤園當差的可以輪番回家休息,和家人團圓幾天的時候,我就和你一起去找五戒說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橫豎只有五天就過年了,吉祥答應了,拿著五十兩銀子和趙鐵柱一起回東門。
下一個領月錢的是上夜的管事潘婆子,由秋葵帶進值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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