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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說道:「別磨磨唧唧的,她給,你就大大方方拿出來用唄。」

花椒當場就從壺裡倒出一點漚子,一個沒注意,倒多了,抹在了如意手背上,「你也試試。」

如意用漚子搓了搓手,「一股玫瑰的清香,果然是上等貨,塗在手上潤而不油膩,舒服得我今晚都不想碰水啦。」

說是這麼說,如意每晚還是要泡腳的,如意娘說過,要泡到鼻子出汗,如意最聽娘的話了。

次日,如意抱著蘭州羊絨布和杭州白絹里布去了梅園,胭脂已經預備好了粉線,彈粉線裁布料。

如意說道:「我娘還是老樣子,沒胖也沒瘦,按照以前裁就行了。鵝姨稍胖了些,你裁衣服的時候多放出兩寸,寧可大一些,莫要做小了。」

要裁衣服,先要預縮一下布料,紅霞已經含了滿滿一口清水等著呢,她往後退了三步,然後用力一噴!

噗的一聲,清水化成無數細密的水珠兒,均勻的落在柔軟的羊絨布上。

乘著濕了布,胭脂和如意各拿著一個燒好的熨斗,把絨布都燙了一遍。

把水熨干後,胭脂拿著尺量了量,「長寬都縮了半寸,幸虧沒直接裁,要不做出來的襖捉襟見肘的,就不好看了。」

絨布和里布都縮好了水,鋪平了,彈上粉線,按照粉跡裁出衣片、袖子、衣領條和袖口,一匹的布料,裁了兩件襖,最後剩下巴掌長的料,剛剛夠用。

如意把裁好的衣片疊好,「鵝姨啊鵝姨,你再胖一點,這衣料就不夠了。」

把衣片放在包袱里,如意拿著剩下的零碎羊絨布,想了想,說道:「胭脂,還得麻煩你裁個抹額。」

「行啊。」胭脂說道:「這巴掌長的余料夠用了,羊絨布做的抹額,冬天戴著一定很舒服——不過只能裁一個,給你娘做,還是給鵝姨做?她們兩個頭不一樣大小,得裁的剛剛好。」

「都不是。」如意說道:「我給王嬤嬤做一個抹額——她剛升了我做二等丫鬟,這個月月錢就是一兩銀子了。」

「真的?」胭脂和紅霞異口同聲的說道:「升的這麼快!恭喜你!」

如意頗有些春風得意,說道:「我昨晚想通了,既然來頤園當差,能升就升,能多賺點就多賺,比如這蘭州羊絨布,五兩銀子一匹,我拿著去孝敬長輩,多好的事兒啊,反正實在干不下去我就離了這園子,天又塌不下來,前面的好東西,我至少已經賺到了呀。」

「再則,這個地方,慣是捧高踩低,我就爬的高一點嘛,能踩我的人就少一點。我現在升了二等,松鶴堂的枇杷和碧蓮,她們兩個三等就不敢把我怎麼樣。」

這就是如意心裡的小算盤了,無論是防著枇杷還是碧蓮,不能總指望王嬤嬤魏紫她們,靠別人終究不如靠自己,往上爬,下面的人就碰不到她。

三人談笑間,胭脂已經把抹額裁好了,說道:「確實該好好謝謝王嬤嬤,自己動手做的,看起來心誠。」

如意背著裁好的衣片回承恩閣,蟬媽媽看了,非要幫著縫衣裳,說道:「這麼好的衣料,我捨不得做,收在箱子裡,拿你的衣片縫一縫,算是過過手癮。」

蟬媽媽一來喜歡這柔軟溫暖的布料,二來還是惦記著來壽家的給打賞太重,如意只拿了一個金餜子,蟬媽媽心裡過意不去,就想著找機會補償她,這不,機會來了。

如意沒有推辭,把衣片給了蟬媽媽,不過抹額還是自己親手做。

兩人在承恩閣飛針走線的時候,如意把自己升二等的事情也說了,蟬媽媽高興的差點扎到手,「好事啊,中午吃飯時,我出錢加兩個菜,和胭脂紅霞她們一起給你慶祝。」

中午又一頓飽餐。

到了下午,如意如約去了紫雲軒,王嬤嬤上午都在西府里教三小姐張容華打八段錦,此時已經累了,歪在炕上,眼睛蒙著一塊布曬太陽。

王嬤嬤躺著說道:「跟我做事,你必須先要學會打算盤,算盤比算籌快,還方便。我最近要去西府教三小姐打八段錦,回來還要理一些事情,沒工夫教你,你去東府找魏紫——我跟她打過招呼了,她會教你上手,只不過要熟練的話,需要你多加練習,方能又快又准。」

算盤好歹是一門手藝,藝多不壓身,如意忙道:「是,我會好好學的。」

王嬤嬤說道:「這個月的月錢,你來算、你做帳、你去領、你來發,過了這一關,就沒有人敢質疑你二等丫鬟的身份,都是你自己掙的。靠我的關係升的職,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把位置坐穩當,懂嗎?」

如意說道:「是,我省的。」

王嬤嬤說道:「你面前的簽筒里,有通行頤園的紅牌,去東府找魏紫去吧。」

如意抓住一個雲頭紅漆木牌,上面寫著「通行無忌」,心想:有這個東西就可以出頤園了……我抽空去西府西泉巷看看母親他們……

誰知,這王嬤嬤蒙著眼睛都能猜到此時如意想些什麼,說道:「你別想回家,把事情辦好是正經,既然入了頤園,分了房,主子和差事就是一切。一個家奴,要一心想著忠誠,你要孝順的人是主人,不是生身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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