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根本不在乎,說道:「大不了就離了這園子,天塌不下來,反正我來這裡是為賺月錢,可是不是來受氣的。」
「還有,我打聽清楚了,那個偷懶要你扛梅花枝的叫做枇杷,她表姐是東府周夫人的大丫鬟白梨,打門帘那個想把我趕走的叫做碧蓮,是西府崔夫人陪房的外孫女,兩個人在松鶴堂混的都不怎麼樣,現在花椒正得寵,枇杷和碧蓮兩個可不敢再欺負她了——她們兩個要是不長眼再惹我呀,我就讓她們知道姑奶奶今天懟她們還算是口下留情的,真吵起來,兩個一起上我也不懼的。」
如意有四泉巷溫暖的大家庭給她兜底,所以她放得開,不像別人那樣有顧慮。
更何況,如意剛剛經歷過生死劫難,把她的血勇給激出來了,眼睛一瞪,滿是殺氣,很能唬住小丫鬟。
蟬媽媽說道:「如意是占理,我今天都在承恩閣,我可以為她作證,就是吵架,也要講理不是。」
紅霞一聽,問胭脂,「扛梅花枝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聽你講過?」
胭脂一愣,哎呀,剛才只顧著怕如意被人報復,忘記紅霞這個鞭炮了。
如意就把臘梅要枇杷去梅園砍兩顆還沒盛開的梅花枝扛回來,枇杷卻指使胭脂幹活的事情說了。
紅霞拍案而起,「這個死枇杷、爛枇杷,敢欺負胭脂,我非撕了她不可。」
「稍安勿躁。」如意按著紅霞的肩膀,要她坐回去,「你是東府的人,我問你,一表三千里,枇杷是白梨表了幾表的表妹?」
紅霞說道:「是親表妹,她們的母親是親姐妹,都是張家家生子,白梨的母親嫁給了周夫人的陪房周富貴——就是剛死的那個周富貴,她母親早就死了,所以周富貴到處浪。」
「枇杷的母親嫁的是咱們府里的家生子,都在東府當差,母親現在是針線上的小管事,父親在錢庫——正是我姨爹的手下。」
說到這裡,紅霞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有我姨爹在,枇杷這小蹄子不敢為難你的。」
這就是人情世故,人脈關係的作用了。
胭脂聽了,不禁說道:「阿彌陀佛,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如意沒事了。」
因昨天回四泉巷,鵝姐講好些張家的掌故,尤其是家奴們取名字的講究,要看主子的喜好,如意在心裡留了意,沉吟道:
「枇杷和白梨……算起來都是東府周夫人的人,都是水果啊,周夫人是不是喜歡用水果給丫鬟取名?」
「就是啊!」紅霞贊道:「如意腦袋真是好使,我們東府先侯夫人喜歡牡丹花,丫鬟們以各種牡丹為名字。現在的周夫人不喜歡薰香和花香,只喜歡果香,她屋裡頭常年擺放著各種應季的水果,不是為了吃,就是喜歡聞味,水果放蔫吧了就賞給下人們吃,再換上新鮮的水果,橫豎周夫人的陪嫁田莊多,有好幾個果園,專門種果子呢。」
一聽這話,蟬媽媽說道:「聽說周富貴死的不體面,他女兒白梨估摸不敢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這會子周夫人病了,白梨一定貼身伺候,也沒功夫理會。只是終究是結了仇,還是防著些。」
蟬媽媽經歷的事情多,說的很有道理,紅霞說道:「東府我也有親戚朋友,會盯著她們的。」
如意腦子轉的飛快,說道:「這事倒不用勞煩你,你姨爹來祿在東府是中立的,兩邊不站,何必讓他為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還是找王嬤嬤和魏紫她們。」
紅霞笑道:「我怎麼沒想到呢?你一個西府的丫鬟比我還了解東府,沒錯,牡丹花和水果,在東府就是死對頭,你找對人啦。」
又搞清楚了一串人情關係,這個頓飯吃的如意大有收穫,正說著話,松鶴堂派來了兩個婆子,婆子笑道:「今兒老祖宗在這裡玩的高興,這是賞你們的。」
婆子們給了如意和蟬媽媽每人一匹灰褐色的絨布。
如意和蟬媽媽都抓了一把錢,謝了兩個婆子,還殷勤的送到了山下。
回到承恩閣,蟬媽媽不認識這布,「這是什麼?又輕又薄又暖和,就像雲朵似的。」
紅霞見識多廣,摸了摸絨布,說到:「這東西很貴的,是甘肅蘭州的絨褐布,是用羊毛絨紡了線再織成布,這一匹至少值五兩銀子呢。」
「阿彌陀佛!」蟬媽媽又驚又喜,嘴裡直念佛,「我一年都攢不下這些銀子啊。」
如意跟著鵝姐長見識,但這種珍貴的衣料還是很少見的,如意愛不釋手的摸著蘭州絨布,說道:
「太好了,我還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用五百錢月例銀子給娘買好東西,錢太少,不好買,剛好這東西送上門了,我用這個蘭州羊絨布給我娘,還有鵝姨她們做一身暖和輕柔的羊絨襖過年,五百錢就給鵝伯伯買個好東西,人人有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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