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孫女異口同聲的說「是」,然後,陷入尷尬的沉默。
幸好大小姐張德華大一些,她已故的母親王夫人是嘉善大長公主的女兒,皇家血脈,對宮裡自然多了解一些,說道:
「老祖宗,宮裡的太液池比長壽湖大好多倍呢,太后娘娘也喜歡泛舟嗎?」
不愧為是豪門大戶的長女,這個鉤子放的好,只要提到寶貝女兒,老祖宗就有說不完的話,說道:
「那當然,不過太后娘娘有些暈船,她不敢坐扁舟,只在無風無浪的天氣里,乘坐兩層樓高的大樓船。」
張德華笑道:「我不暈船,大船小船我都坐得來,夏天的時候,我還坐在小舟上摘荷花蓮蓬——兩位妹妹呢?」
大姐姐都在明顯的「拋磚引玉」了,兩位小姐都不傻,二小姐張言華忙說道:「我只坐過大船,也不暈,不過小船還沒試過,等夏天到了,求大姐姐帶我試試。」
三小姐張容華說道:「我跟我二姐姐一樣,到時候也叫上我呀。」
老祖宗拍了拍大孫女張德華的手,笑道:「好好好,等到夏天,我帶著你們坐小船。」
來壽家的打小就服侍老祖宗,上去湊趣,活躍氣氛,說道:「三位小姐可要小心了,我記得八歲的時候,還是在滄州老家,我跟著老祖宗坐船採蓮,老祖宗那時候跟三位小姐一樣,還待字閨中呢,老祖宗坐在船上,就像坐在平地上似的,還故意晃我,我不禁晃呀,當場就暈吐了,還髒了老祖宗的裙子呢。」
芙蓉第一個笑,「哈哈,還有這事,老祖宗年輕時候的趣事,藏也藏不住啦。」
三位小姐,跟隨的丫鬟婆子也紛紛笑起來,方才尷尬的氣氛瞬間緩和了。
來壽家的心領神會,曉得自己該繼續把場子搞得更「暖」一些,於是笑的更大聲了,「當然,幸虧老祖宗良善,不和我計較髒了裙子的事。」
想起年輕時的樣子,老祖宗十分感概,也笑道:「你呀,我不和你計較吐髒了我的裙子,你倒是個記仇的,現在還記得是我晃吐了你。」
來壽家的「再接再厲」,繼續逗老祖宗開心,說道:「我可不像老祖宗這樣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裡能撐船。我就是個小人物,心胸狹窄,記仇著呢,今兒賞景,我非得討老祖宗一杯暖酒吃一吃,壓一壓當年受的驚嚇。」
老祖宗笑道:「好啊,我要我的三個寶貝孫女們一人敬你一杯,你可敢都喝了?」
來壽家的拍了拍胸,說道:「怎麼不敢?她們敢敬,我就敢喝,只是,老祖宗要離我遠一些。」
老祖宗問:「為什麼?」
來壽家的說道:「我怕喝多了,又吐到老祖宗的裙子上!」
「你這個促狹鬼喲!」老祖宗笑的彎腰,連路都走不動了,芙蓉忙過去給她拍背順氣,眾人看老祖宗開心,都放聲大笑,一路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默默跟在旁邊的王嬤嬤看到這個情形,心想來壽家的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逗得老祖宗這麼開心,東西兩府誰敢得罪她啊!難怪她在張家能橫著走。
眾人都在放聲大笑,有真笑,也有假笑,其中剛才被來壽家的大聲訓斥過的賴嬤嬤就是假笑。
賴嬤嬤心道:這個老狐狸精!把老祖宗都迷惑了!
三小姐張容華身體孱弱,笑的時候有些微微咳嗽,賴嬤嬤作為奶娘,眼睛一直都在自家小姐身上,見狀,連忙要去扶著張容華。
一直察言觀色賠笑的王嬤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賴嬤嬤的衣袖,低聲道:「剛才你讓老祖宗不高興了,你還往前湊?豈不是壞了老祖宗的興致?你今天就安安靜靜在外頭伺候,別湊到前面去,三小姐交給她的丫鬟和松鶴堂的人伺候就行。」
賴嬤嬤訕訕的退到後面,再也不敢冒頭了,王嬤嬤親自從暖壺裡倒了杯溫水,用手腕內側貼在杯子上試了試溫度,然後要一個二等丫鬟捧給三小姐。
張容華喝了溫水,就不咳嗽了,倒是又引起了老祖宗無限憐愛之心,「哎喲,這身子,走幾步就喘,平日身居深閨,很少出來走動吧?」
張容華說道:「冬天天冷,怕閃著了,除了每天跟著母親來頤園晨昏定省,就不太出門。」
其實這也有奶娘賴嬤嬤的緣故,她怕三小姐被冷風吹著了生病了擔責任,就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有時候張容華覺得悶悶的,想要去園子逛逛,還被賴嬤嬤死勸著回來。
老祖宗聽了,直搖頭,「怪不得呢,動的少,就吃的少,就是冬天怕被風吹著,在屋裡動一動也是好的——王善家的!」
王嬤嬤嫁的丈夫叫做王善,是東府先侯夫人王氏的陪房小廝,所以老祖宗叫她王善家的。
王嬤嬤聽到老祖宗叫她,連忙快步走過去答應著,「老祖宗有什麼吩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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