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鈴鐺聲,有客人來了,她撩起眼皮,餘光瞥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后迅速坐直。
「結束啦?」夏燦撫了撫後腦勺被壓癟的頭髮。
「嗯,許恩霖說你在這。」許長溪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問她,「你怎麼沒來游啊?」
「我生理期,下不了水。」夏燦往裡挪了挪,接過夏陽陽手裡的袋子,問他倆,「學得怎麼樣啊?」
「你弟弟挺有運動細胞的。」許長溪點頭認可,「後面我教了他蹬腿,他一聽就會了。」
「真的啊?」夏燦笑起來,勾住夏陽陽的脖子,玩笑說,「要不也培養你去做運動員吧?學習這條路我估計你是走不下去了。」
「做運動員也很辛苦的。」
夏燦掀眸看向桌對面的人,啟唇說:「我知道。」
她鬆開手,問許長溪:「那個,課時費多少啊?你是按節算的嗎?」
「不用了,你弟學得挺快的,你有空把他送過來就行,我最近都在館裡。」
「那也不能白學啊。」夏燦雙手放在桌上,前傾上身問,「要不我請你吃飯?」
夏陽陽湊過來抱住她的胳膊:「我要吃牛排。」
夏燦立刻變臉,甩開他說:「滾,又不帶你。」
許長溪笑了笑:「真的不用,順手的事。」
「那好吧。」夏燦直起腰,將手放回大腿上。
夏楓明還有十分鐘才下班,許長溪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
一路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夏燦才收回目光,撐著下巴懨懨嘆了聲氣。
「姐,放棄吧,人家不喜歡你。」
以為是小屁孩說瞎話,夏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人家告訴你的啊?」
「對啊。」
夏燦臉色僵住,緩緩偏頭看向他,穩住呼吸確認:「他真那麼說的?」
「反正意思差不多。」
瓷杯中剩了一層沒被熱牛奶化開的抹茶粉,苦澀的深綠色附著在杯底,夏燦用勺子搗了搗。
「不喜歡就不喜歡。」她低聲自語,「我也不喜歡他。」
麥初的餞行宴定在了七月中旬,恰好是錄取結果出來的那一天。
喬漾這一周都在寧城,原本今天下午到家,但高速堵車,快六點了她才在群里說剛進羨市地界。
杭以安和莫知都報了提前批,一個警校一個師大定向委培,現在五個人里就剩陳天衢和喬漾還沒出錄取通知。
包廂里一片死寂,某位仁兄抑鬱一天了,垂頭喪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滑檔了要復讀。
麥初咳嗽一聲,挑眉給莫知遞了個眼色。
莫知點點頭,手搭在陳天衢肩上,溫柔了語氣問:「怎麼樣?查到了沒啊?」
「查到了。」陳天衢把手機丟到他面前。
其實下午投檔線出來他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寧城大學剛好差一分,最後錄了第二志願陸州大學法學系。
莫知拍拍他,惋惜道:「唉,就差一分,是挺可惜的啊。」
「不可惜。」陳天衢說,「三百九是我的極限了,你敢信我英語有98?我小學三年級都沒考這麼高過。但是三百九十一隻是人家寧大的門檻,差一分就說明我本來就不行。」
「那畢竟也是夢想嘛。」
「夢想就是可望不可及的遺憾。」陳天衢端起手邊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說一句被堵一句,都不知道是誰開導誰,莫知受不了了,手插著腰問,「大詩人,那你難受什麼啊?陸州多好啊,沿海經濟特區,前途無量。」
麥初剝開花生殼,一語道出真相:「他是難受要跟喬漾分開了。」
「喬漾報了哪兒啊?」
「跟我說是沖政法、保師大。」
「哎喲。」杭以安咧開嘴角,「那喬漾說不定要跟我做同學了啊。」
他話音剛落就挨了兩記眼刀,麥初摁著他的後腦勺,把掌心的花生粒全部塞進他嘴裡,說:「多吃點啊,別說話了。」
「早知道都是學法律,你應該也報政法大……」
麥初一個大跨步過來捂住莫知的嘴,他倆再這麼補刀下去陳天衢的心真的快碎透了。
「也不光是因為她,縱跨兩個省,一千多公里,坐飛機都要三個小時。」陳天衢擰開瓶蓋,將杯子重新倒滿,悶悶不樂道,「你們都在一起,我卻要被發配南蠻了。」
「誒。」麥初指著自己,「那我還要下西洋了呢。你陸州再遠遠得過我北美洲?」
同是天涯淪落人,陳天衢舉杯敬她。
「你別喝了。」麥初拿走他的杯子放到桌上,「你但凡點兩瓶啤酒呢?擱這兒借奶消愁?」
陳天衢小聲嘟囔:「這不是奶,這是椰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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