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道縫,十秒後許長溪才從裡頭走出來,咳嗽一聲,對她說:「吹好了?」
他上身穿著寬大的黑色T恤,濕發背頭,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夏燦一下子看直了眼,嘴裡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是還有事嗎?」
「哦,那個。」夏燦抓了抓胳膊,「你是辦了這裡的VIP卡嗎?多少一次啊?我把錢給你。」
「不用,沒花錢。」
以為他是客氣,夏燦說:「我還是把錢給你吧,要不按外面的收費標準算?」
「真不用。」許長溪加重語氣,「這也不是VIP室,是我爺爺單獨讓人建的,真的沒花錢。」
「……」
夏燦足足花了半分鐘才解析完畢這句信息的含義。
從游泳館出來滿月宴也結束了,夏楓明的車就停在門口。
夏燦拉開車門坐進去,楊南青從前座遞來一個塑料盒,說:「先吃點水果,給你打包了點菜。」
「哦。」
夏燦拿起一顆小番茄塞進嘴裡,用後牙咬碎,酸甜的汁水在口腔內迸開。
轎車駛過豪華氣派的大門,看著那碩大的「霖溪國際大酒店」,夏燦恍然大悟。
——霖溪,恩霖長溪。
原來如此。
「老爸。」她喊前面的夏楓明。
「嗯?」
「你說我爺爺怎麼不是董事長呢?這樣你就是富二代,我是富三代了。」
「呵。」夏楓明發出一聲冷笑,「你還指望你爺爺當董事長啊?我就希望他懂點事,天天摜蛋,摜得家都不要回了。」
楊南青也笑起來:「人家都望子成龍,你倒好,望爺成龍。」
夏燦往嘴裡丟了兩顆小番茄,用力咀嚼以泄憤。
五一假期的第二天下午全體高三學生就正式返校了。
喬漾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這一學期除了昨天勞動節也就清明節那天沒來學校,其餘每一天她都在那張座位上做可恨的題,上可恨的課。
「高考完了我絕對不會再踏足這個地方一步。」
進校門時,喬漾攥著書包帶子,忿忿地想。
教室里已經來了不少同學,要麼在補作業,要麼扎堆地聊著天。
劉嘉絡坐在喬漾的位置上,和麥初一人手裡一塊披薩,看到喬漾走過來,她起身要給她讓座。
「沒事,你坐吧。」喬漾取下肩上的書包,用腳勾住椅腿坐到杭以安的椅子上,「你倆才吃飯啊?」
「嗯。」麥初端起披薩盒遞給她,「你吃不?」
「不吃,飽的。」
劉嘉絡咽下嘴裡的食物,說:「我倆剛看完電影。」
「整整三個小時。」麥初伸出手比了個「三」,「我膀胱都要炸了。」
「《復聯四》啊?」喬漾問。
「嗯。」劉嘉絡嘴一癟,又傷感起來,「我的妮妮啊。」
麥初邊吃邊哀嚎:「我的小娜啊!」
喬漾摳摳腦袋,妮妮是誰,小娜又是誰?
「誒。」劉嘉絡抬手指著麥初的耳朵,「你換新耳釘啦。」
喬漾的視線跟著看過去,之前怕有違校規校紀,麥初戴的都是最簡單的耳堵,現在耳垂上這副是兩顆六芒星的造型,銀白碎鑽微微閃著光,個性但不張揚。
「對啊,我哥送的。」麥初左右晃了晃腦袋,「好看嗎?」
「好看,很適合你。」
喬漾盯著那對耳釘,心生羨慕,問麥初說:「打耳洞疼嗎?」
「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帶我去打的,忘了。」麥初咬了口手裡的披薩,「應該還行吧,就跟打針一樣。」
「啊?」喬漾縮著脖子抱住自己,聽到那兩個字心裡就不自覺發毛,「我最怕打針了。」
劉嘉絡說:「高考完了我也去打一個。」
「行啊,不過現在夏天,很容易發炎的哦。」
「是哦。」
女孩們就這個問題展開討論,一會兒又說到要染什麼顏色的頭髮,高考還沒到,高考完的計劃已經做了一套又一套。
杭以安一進教室就發現他的座位被喬漾霸占了,轉而又去侵占陳天衢的領地。
麥初把剩下的兩塊披薩遞給他,杭以安欣然接過盒子享用起來。
「你也沒吃午飯啊?」喬漾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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