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中含著一絲期盼:「她還好吧?」
季南珂沒有被抓來,謝璟想著,也許是因為她還沒有過門,不算是他的侍妾,也許她可以逃過這一劫。
「她?」
顧知灼噗哧輕笑,笑聲讓顧璟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她問道,「你想知道?」
謝璟攥著鐵欄的手緊了緊,艱難地擠出聲音:「你說。」
「她跟多棱跑了,拿連弩|圖紙當作交易條件,讓多棱帶她回國,繼續享受她的榮華富貴去了。」
「你胡說!」
顧知灼輕輕笑道:「不然呢?她會陪你受這牢獄之苦。還是在外頭做工養活她自己等著你出獄。」
謝璟:「……」他太解珂兒了,她是一株嬌養的蘭花,受不了一丁點苦。所以,自己給不了她榮華富貴,她就跑了?
謝璟自嘲地笑了笑,他早該想到的。
顧知灼懶得理他,只讓獄卒開鎖,把珈葉從裡頭帶了出來。
「走走?」
珈葉不知其意,點頭應了。
獄卒在前頭引路,回到地上一層,終於沒有那麼昏暗,霉味也淡了許多。
珈葉本以為她是要帶自己去審問,這都要出詔獄了吧?
「你帶我去哪兒?」
「放了你。」顧知灼笑問道,「好不好?」
「顧大姑娘說笑了。」
「大姐姐,救我!!大哥哥!」
一個幼童撕心裂肺的叫嚷打斷了她們的話。
顧知灼蹙眉。
還穿著皇子蟒袍的謝琰跌跌撞撞地闖了過來,他跑得又急又快,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撲通摔在地上。
他在太廟時,趁亂偷偷混進觀禮的百姓中間。
他沒有皇子名份,禮親王也從沒承認過他的宗室身份,士兵們抓人的時候一度把他給漏了。
剛逮到就帶過來了。
謝琰顧不上起身,髒兮兮的兩隻手抓住了顧知灼裙擺。
這裙子第一天上身,顧知灼喜歡的很,沒有硬扯。
「放開。」
她面無表情道。
「大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你帶我出去好不好。」謝琰眼淚鼻涕糊成一團,哭著求道,「大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會亂發脾氣了。」
「大哥哥,我會跟你一起好好學武的。」
「你們別丟下我。我聽話,一定聽話。」
他攥著顧知灼的裙角,哭得可憐,六歲多的孩子連脖子都縮了起來,瑟瑟發抖。
顧知灼冷眼看著,沒有半點同情。
「大姐姐。你帶我走。別把我丟下。」
「你姓謝,你爹,你哥哥們都在牢里等你。別叫錯了。」
這個孩子無藥可救。
上一世,太夫人把他捧在手掌心裡寵著疼著,他最小,全家上下都多有偏疼。
結果呢?她把太夫人他們的遺骨從義莊帶回來,想要讓他們入土為安,葬入祖墳,和祖父叔父他們合葬,他都不讓。當時襲爵為鎮國公的謝琰,言之鑿鑿,譏罵顧家是罪臣,不配受香火供奉。
呵。
見妹妹冷下臉,顧以燦俯身一根根的掰開了他捏著妹妹裙擺的手,順手整了整裙角,拉著妹妹走了。
「大姐姐,大哥哥,我錯了。我錯了!」
兩人充耳不聞。
「這是你弟弟?」珈葉回頭看了一眼,「他被拖走了,你真不管嗎?」
「公主。」
顧知灼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公主莫非就沒有看著厭惡,除之而後快的所謂『兄弟』?」
「有。」
「比如呢?」
珈葉:「……」
顧知灼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笑了笑,自顧知地說道:「所有,是不是?」
「涼王名下所有的兒女。對嗎?」
珈葉:「……」
「你的母親是一個舞姬,在涼國,哪怕是在宴席上,看中哪個舞姬也能直接拉去帳子裡。你母親被轉手買賣了多次,最後讓涼王看上,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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