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御前帶刀侍衛,任何人進宮都是不能帶武器的。
「沒事,皇上瞎了看不見。」
隨身帶著短刀是顧知灼重生以來的習慣,不帶著她不舒坦。
「這是皇上看不看得見的問題嗎?」
兩人鬥著嘴往宮門走,候在宮門前的內侍殷勤地迎了上來,目光從顧知灼腰間的短刀上掠過,像是瞎了一樣,還側了側身替她擋住了金吾衛。
看著貓,更是掏出了小魚乾孝敬。
顧以燦:?
現在在宮裡當差,連小魚乾也要隨身帶了嗎?
他摸摸下巴,略有所思,他的刀還在馬車上,不知道現在回去拿還來不來得及。
宮門在身後關上,好吧,看來是來不及。
「顧大姑娘,您累不累,肩攆已經備好,您要不要坐?」
「不了,我們不去含璋宮,直接入席吧。」
「是,您請。」
小內侍殷勤恭敬。
沈貓進宮就跟回家一樣,趴在顧知灼的肩膀上,自在地甩著尾巴。
顧知灼沒有如往常去後宮向皇后問安,而直接跟著顧以燦到了華章殿入席。
兄妹們來得不早不晚。
鎮北王府足夠尊貴,他們的位次在很前面,一坐下就有內侍端來了果子露,讓她潤潤嘴。
又坐了一會兒,其他人陸續也到了,依次入席。
有相熟的也過來說會兒話。
今兒沒有男女分席,但除了顧知灼有著朝廷的正式冊封,掌了千機營的兵權,有資格站在朝堂外,也就只有幾位未婚的公主和王府郡主來了。
謝丹靈見到他們倆,樂得跑了過來。
「我要坐這兒。」
她讓內侍給她挪一下位子,內侍看了一眼顧知灼,樂呵呵地應了。
「貓,你也來啦。」她一坐下就抱起貓親了一口,說道:「皇后娘娘說,給西涼公主接風洗塵,讓我們來招呼一下。」她說的「我們」指的公主們。
兩人頭靠頭,顧知灼跟她顯擺自己收到的及笄禮,謝丹靈朝著顧以燦一攤手,還不等她開口,顧以燦也向她攤開手:「姐,我的生辰禮。」
顧知灼學他:「生辰禮。」
謝丹靈:?
「本宮只比你們大三天!」
「大三天也是大。」
「就是。要不你叫我姐?」
「讓你耍賴。」謝丹靈撲了過去,三人嘻嘻哈哈鬧作一團。
謝應忱進來時,目光久久的粘在她的身上,走到自己的位次,只比皇帝的尊位矮了一階。
殿中舞樂聲聲。
「皇上駕到!」
帝後由內侍宮女一眾人等簇擁著走了進來。
皇帝瘦得厲害,剛到不惑之年,已是兩鬢斑白,凹陷的臉頰讓他的樣貌格外蒼老。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前,乍一見他,周圍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知灼聽謝應忱說過,皇帝的眼睛不行了。
皇帝應該是不想示弱於人,哪怕看不見也沒有公諸於眾,除了貼身伺候的,還沒有人知道。他走得四平八穩,除了耳朵會習慣性地側向有聲音的方向外,唯有扶著皇帝的李得順會時不時低頭說幾句話。
「台階……抬腳……落下……」
顧以燦讀了唇語,低聲跟妹妹說著,忽而挑眉道:「是謝琰。」
顧知灼這才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跟在皇子們中間。
皇帝沒提,禮親王也只當忘了,謝琰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名份,也沒有入玉牒,哪怕皇帝把他帶了出來,他也沒有皇子蟒袍,低頭走在眾人中間,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皇帝坐下,喜怒不形於色,抬了抬手道:「免禮。」
涼人是和皇帝一起進來的,入了席後,不少人在暗暗打量著這兩位涼國王族。
「朕今日為涼國大王子和公主接風,願兩國締結永世之好……」
皇帝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足足說了半盞茶。
他清了清嗓子,已經有些精神不濟了,很快切入正題:「欽天監擇了十月十四為黃道吉日,為朕的三皇子和珈葉公主完婚。」
「傳朕旨意。」
皇帝只能看到模糊的光線,面向了謝應忱坐的方向:「冊封三皇子為瑞親王。」
禮部尚書看向了謝應忱,見他點頭,才躬身應諾。
舞樂又響,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皇帝和多棱談天說地,多棱在邊境待得久,說起了啟涼邊界的風土人貌,侃侃而談,皇帝也頗為捧場地屢屢稱讚。
就像兩國從來沒有打生打死過。
席下眾人也時有附和,夾雜著舞樂曲聲,席間熱鬧了起來。
顧知灼給貓夾了一隻蝦仁,這是內侍特意讓御膳房為貓做的,只用清水煮過,剝好後呈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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