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西疆逃了回來。」
「我沒有背叛,我是不得已的。
一口氣把話說完,江午癱在地上,像是一灘爛泥,唯有肚子大的有些出奇。
小乞兒不屑地看著他。
平時對著娘和他又打又罵,這會兒倒是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出了,呸,只會窩裡橫的廢物。
「夭夭。」
謝應忱喚了她一眼,兩人目光相對,顧知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後了半步。
公子從來不會插手她做事,所以肯定有原因。
「江午?」
江午小心翼翼地抬頭。
江午不認得謝應忱,但是,能夠輕易注意到他的貴氣和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儀。
「你有兩個選擇。」
江午看到他輕輕啟唇。
「一是,臨陣逃兵,斬。」
江午打了個哆嗦,嘴唇顫得厲害,連求饒都不敢。
「二是……」
謝應忱故意停頓了片刻。
「孤送你去承恩公府。」
孤?
這一個字,江午頓時明白了他的身份,全身上下抖得更加厲害了。
「你告訴他,你知道皇上和多棱之間的約定。」
江午慢慢仰起頭。
他不懂他的用意,他只知道自己要是這麼做了,就是在自投羅網。
「選吧。 」
謝應忱做了個手勢,重九的長劍抵在了他的後頸上,只要他選了一,就會立刻人頭落地。
「你數到十。」
說完,謝應忱牽著顧知灼的手,轉身走了出去,似乎對他的答覆並不在意。
剛掀起門帘,重九才數到三,江午就嚇得哭喊了出來:「二,二!我選二,選二。」
「重九,你去辦。」
重九應了諾。
「你反正都快死了,趕緊告訴我,你把我娘賣去哪了!你現在說了,以後說不定我還會給你燒兩張紙,不然你到下頭沒錢買路,就等被陰間鬼差折磨……」
小乞兒的聲音被隔絕在了門帘後頭,儘管胡同里的氣味也不好聞,好歹不似裡頭的窒悶和悶熱。
顧知灼道:「公子,他肯定會和承恩公說是你教唆的。 」
這個人貪生怕死,又不老實。
臨陣脫逃,還不斷地為自己找藉口,好像有多麼的不得已。可事實上,他連自己的妻兒都能這樣對待,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謝應忱溫言道:「他肯定會說。」
顧知灼:「……」
對了!她的情緒多少有些失控,以至於反應稍稍慢了一拍。
公子特意用了自稱,讓他知道了身份。他為了活命,必會跟承恩公全盤托出,說是公子威脅他去的。
「承恩公此人,膽小怕事,不堪重用。」謝應忱一邊走,一邊慢慢道來,「行事雜亂無章,最易擺布。」
顧知灼想到他在三里亭,跟晉王打起來的事,噗哧笑出了聲。
她把頭靠在他的手臂上,聽他說道:「他擔心顧家下一個要收拾的人是他,他會勸皇上,藉助西涼,重掌大權。」
「師父說的對,大氣運偏向了我們,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如今,承恩公手上領了謝璟和親的差事,來往的文書我都看過了,涼國公主近日就會啟程,但送嫁人選遲遲未定。」謝應忱牽著她小心避開地上的污泥,「原本我傾向於四王,不過,如今看來,多棱更為合適。」
「嗯?」
顧知灼挑眉。
「你下月及笄,我把多棱弄來京城送你,好不好?」
「好!」
顧知灼眸色微斂,點頭應了。
「公子,你和我說說西涼的事吧,還有那多棱。」
對於西涼,謝應忱了解的遠比顧知灼多得多。
「涼國有著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傳統。如今的涼王是先王的弟弟,而大王子多棱則是老王莫扎的嫡親兒子。」
「謝璟要娶的公主是現任涼王的女兒,舞姬所生,養在多棱母親的膝下。這位王后,拿大啟的話來說,已是三朝王后了。先王的父親莫扎在年老時,娶多棱母親為第三任的王后,多棱尚在腹中時,莫扎病逝。其子繼位,不但繼承了王位,還繼承了王后和多棱。先王死後,王后和多棱又由如今的涼王繼承。」
唔。
儘管顧知灼也知道涼人父死子繼的傳統,但一說到這些人的關係,她還是會聽得有些亂。
顧知灼掰著手指數了半天,總算是理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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