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慘嚎驚叫。
「沈旭!」
在督主面前還敢大呼小叫!番子面無表情地又舉起了長鞭。
顧知灼:「等等。」
長鞭握在番子的手中,他的手高高舉起,並沒有抽下來,垂落下來的鞭梢倒映在了晉王的瞳孔中。
「王爺,你旦凡受傷,就不可能癒合,傷口會不斷地流血,直到你變成一具乾屍而亡。」
「你真的敢再接第二鞭嗎?」
晉王雙目圓瞪。
他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臂,鞭子上的倒刺扯開了衣袖,剝開了皮肉,鮮紅色的血液緩緩滴下。
他突然想到一件極其可怕的事,若是,真讓顧知灼說中了,他的傷口癒合不了,會怎麼樣。
百來根的倒刺,在他的身上留下至少百多個小小的口子。若是這些口子全都出血不止,流幹了血一命嗚呼還是最好的結果。
怕只怕和雲兒一樣,生不如死。
顧知灼注視著他驚疑不定的面容,再度出聲道:「王爺還記不記得,我曾給您算過一卦。」
晉王一驚一乍,打了個激靈。
顧知灼幽幽地重複道:「從此功名利祿一場空,血脈斷絕就在眼前。」
晉王:!
他當然記得,那天過後,他去過太清觀,去過龍虎觀,去過元始觀……他去了京畿所有的道觀,尋了好幾個得道高人。
他們為他算過卦,解過晦,都說沒有大礙,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顧知灼在胡言亂語,賣弄玄虛。
他漸漸已經忘了,直到現在,聽著顧知灼重複著的這字字句句,晉王就像在大冬天裡,被人從頭澆下一大盆冰水。
整個人凍得拔涼拔涼的。
雲兒成了這樣,幾乎已經沒了指望,晉王府真的會血脈斷絕嗎?
他汲汲營營這一輩子,又是為了什麼?!
晉王的手臂滴答滴答地流著血,滴落在地面上。
他對皇帝簡直恨極了。
長風見過先帝的所有皇子,除了廢太子,也唯有當時的榮親王,身上有一絲淺薄的龍氣在,因而只有榮親王才有可能成事。
他助他成事。
他許他位極人臣。
而現在,僅僅因為沈旭三言兩語的挑撥,他要棄了自己。
在這關頭,落井下石,把自己交到沈旭手裡。
「王爺是個聰明人。」顧知灼玩握垂在團扇下的墜子,「東廠奉命審訊,幾鞭子無傷大雅。就是,王爺您挨不挨得住。」
說完還衝沈旭一笑:「對吧,督主。」
沈旭冷冷輕哼,不置可否。
晉王平靜了下來。確實,就算沈旭不敢明著傷他,也能借著審訊之際,抽他幾鞭子。從前他興許不怕,而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敢挨。
他會死的。
會像長風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去死。
他一咬牙,對著沈旭道:「本王可以作證,長風就是妖道,十年前,他勾結馬匪,誣陷黑水堡城殷家。六年前,先帝在南巡途中宣長風講道,無意間發現了此事,他便暗中給先帝下毒。」
「這一切,都是長風妖道所為。」
「本王讓妖道住在本王府中,只為查明真相。如今真相大白。至於他勾結季氏一事,本王不知情。」
晉王義正辭嚴道:「沈督主,請去稟吧。」
沈旭捏著太師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晉王進了一步:「沈旭,皇上再疑心本王,也不會輕易舍了本王。 」
「你如今的生死榮辱全系在皇上一人身上,你真的想要和本王拼個魚死網破嗎。不如就此打住,你我之間的恩怨,日後再提。」
「這一鞭子,本王也不計較了,當是還了黑水堡城的血債。」
晉王一甩袖,鮮血淋漓的手臂,破敗的衣衫都讓他有些狼狽。
「如何?」
沈旭遲遲沒有說話。
顧知灼看懂了他的權衡。
晉王的手上有皇帝太多的把柄,不止是皇帝,他這些年或明或暗,在滿朝文武身邊也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拿捏了多少把柄。就跟從前晉王把戲子瑟瑟安置在大公主身邊一樣,輕而易舉就板倒了龔海和大公主兩個人。
因而晉王哪怕被關了幾天,也絲毫沒有畏懼過。
他說的這些,也只想要借著沈旭的口警告皇上,讓皇帝不敢輕易的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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