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洋人叫它火槍。」
大啟也有火槍,不過,和這完全不一樣,大啟火銃足有六七尺,近十斤重,使用的時候,需要兩隻手一起端著。
但這一把只有小臂長,通體漆黑,完全可以用單手握住。
顧知灼見過火銃,拿起把玩了一會兒,問道:「火繩在哪兒?」
「沒有火繩。它的用法和大啟的不太一樣。」王星指給她看,「把它帶回來的管事說,洋人叫這燧發槍。你扣下板機,燧石撞擊後就會點燃火藥。用起來比大啟的火繩槍簡單多了。」
哦哦哦。顧知灼聽得半知不解:「公子,你見過這種嗎?」
「見過。」謝應忱略有懷念道,「父親從前也有一把,是海船帶來的,後來弄丟了。」
光是這兩把火銃就足以見王家底蘊之深。
火銃在大啟是由朝廷管制的,任何人都不得私有,想必在洋人那兒也是。每年大啟來來往往這麼多艘海船,極少能有人帶回來一把。
而王家一拿就能拿出兩把……謝應忱看了一眼長隨捧在手裡的匣子,也許是三把,還有給燦燦的。
顧知灼把火銃遞給他。
謝應忱在手中反覆對比,笑道:「比我父親那把更加輕盈,至於威力,得試試才知。」
「公子,」顧知灼迫不及待地指著窗外的槐樹,「最上頭那段還沒修剪過的橫枝你看到沒,打那裡。」
說著,還不忘回頭道: 「祖母,把耳朵捂起來。」
「瞎胡鬧!」太夫人按耐不住好奇地探頭去看,結果幾個孩子在窗邊圍了一圈,她離得太遠什麼都看不清。
「祖母。」顧知驕過來道,「我扶您去看。」
還是驕驕最乖了。太夫人笑呵呵地把手給她,也跟著湊到了窗前。
謝應忱從前玩過這種隧發槍,他熟練填充好火藥,舉槍,按下燧石夾,扣動板機。
顧知驕給太夫人緊緊地捂住耳朵。
「砰!」
在一聲極響的爆裂聲中,一截樹枝應聲掉下,就是顧知灼指的方向。
太夫人興致勃勃地探頭去看:「打下來了沒?」
「打下來了。」
啊?她的耳朵嗡嗡作響,沒聽清。
「奴婢去撿。」
晴眉懶得繞路,乾脆從窗戶翻了出去,把樹枝撿了回來,呈給顧知灼。
樹枝的斷截面一團漆黑,還在冒著絲絲白煙。
謝應忱神色未明: 「比大啟的火銃好了不止一籌。」
無論是準頭,還是射速,又或者便捷度,都不能相提並論。
「這還不是最新的。」王星笑道,「最新的那款,據說能連擊,洋人寶貝的很,一時弄不到手。 」
這幾把,是管事的賄賂了洋人的商人,讓商人偷出來的。
王星:「炔炔,你年紀小,等你長大點我再尋一把給你。」
顧以炔連連點頭,歡喜地恨不能高舉雙手歡呼。
謝應忱摸著火槍,槍口還隱隱有些發燙。
父親當年曾言,大啟不能固步自封,他向皇祖父提起,可派一些國子監的學生跟著海船去一趟海外,看看大啟的外頭,如今是何光景。
可惜,後來未能成行。
而如今,大啟依然自詡天朝大國,內亂爭鬥不休,外頭卻連武器都不知道更新疊代多少次了。
謝應忱略有所思。
顧白白看出了他的心思:「忱兒,你要拆拆我這把,我在府里也不出門,用不著。」
他把手裡的火銃遞了過去。
自家這侄女婿,拉不開弓,舞不了劍,這把火銃剛好給他留著防身用。
顧白白心思細密,謝應忱確實打算拆開火銃,讓工匠看看能不能學著改進一下大啟的火銃。
謝應忱沒有推辭,伸手接了過來:「多謝三叔父。」
「你那把留著。」顧白白叮囑道,生怕他拆一把不夠。
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若是磕著碰著,夭夭肯定要擔心的。
顧白白愁壞了,謝應忱底子孱弱,自己要是敢提讓他跟著炔炔練馬步,夭夭保管把自己也拖出去練馬步。
還是讓他帶著火銃吧。
太夫人看了個稀奇,看完就不感興趣了,拉著王星絮絮叨叨地問長問短,王星慣會討長輩在歡心,三言兩語把太夫人哄得眉開眼笑,恨不能他在府里長住。
可惜,王家在京城裡有宅子,王星不可能住在鎮國公府。
他哄著、陪著太夫人用完了膳,天色也差不多黑了。
府里上到太夫人,下到顧知南,誰都不捨得他走。
幾個孩子一口一個「表哥」,圍在他身邊轉悠,直到王星答應他們過兩天安頓好了來他們出門踏青玩,才依依不捨地放他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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