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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謝琅面露驚喜,連聲應諾。

謝應忱先一步走了,宋首輔緊隨其後,晉王向衛國公使了個眼色,兩人落後一步墜在後頭,其餘諸臣也紛紛跟上。

「什麼事?」衛國公問道。

晉王剛才的意思,分明是想要把謝應忱拉下來,另托一個人上去。自己和晉王交情平平,絕沒有好到能私下串連的地步。

晉王也不拐彎抹角,明說道:「國公,你擇的是三皇子吧?」

衛國公不置可否,投去了打量的目光:「有話直說。」

晉王淡淡一笑,一派自信道:「朝中,你,我,宋首輔,三足鼎力。想必,你也瞧得出來,宋首輔已經投向謝應忱,只餘下你我二人。」

三黨分庭抗禮已久,皇帝又慣愛平衡,從各黨在朝中的地位來說,不相上下。

「國公,若你我合作,總是能扶起三皇子的,你說呢?」

衛國公略有所思。

晉王在觀望,在權衡,一直都沒有站隊,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了?衛國公還以為他會耐心地等到自己和宋首輔先決出個勝負,再漁翁得利。

謝應忱如今羽翼未豐,廢太子終究是因為弒君殺父,篡位而廢的,作為廢太子的嫡長子,這是他身上洗不去的污點。

三皇子確實勢弱,這也意味著,他登上大寶後,就只能倚靠自己,他沒有能力和手段卸磨殺驢。

自己若是和晉王合作,未必沒有機會。衛國公的心跳的有些快。

晉王撞了一下他的手臂,衛國公一回神,見太后在一眾人等地簇擁下迎面走過來,兩人退到一側向太后見禮。

太后與他們擦身而過,匆匆地直奔殿中。

「皇上呢?」

「追封季氏為皇后,哀家絕不答應。」

「一個姦婦……」

顧知灼福身避讓,太后看都看都沒有看到她。

從含章宮出來,顧知灼沒有跟去文淵閣,獨自一人出了宮門。

玉獅子無聊地在宮門前踱步,見她出來,搖頭晃腦的過來了,一甩一甩的尾巴勾著她的小腿,撒著嬌討糖吃。

「好好好,我拿我拿。」

天色漸暗,淡淡的橘紅色夕陽在天邊將落未落,暑日的黃昏十分悶熱,連迎面吹來的風也是熱熱的,窒悶的有些難受。

玉獅子吃過糖,心滿意足地跟著顧知灼走,連韁繩都不需要她牽。

一人一馬,慢悠悠地從從午門靜坐的人群中走過,顧知灼看到了不遠處的季南珂。

季南珂衣飾華貴,喜穿素衣的她清雅如仙,但是不見往日的張揚,反而顯得有些迷茫,仿佛陷入了一團迷霧,掙脫不出來。

她站在離宮門不遠的地方,時不時地看向宮門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人,見到顧知灼出來的時候,她臉色僵了一下,默默地別開了頭,一副與她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式。

顧知灼挑了挑眉梢,以她對季南珂的了解,季南珂這是又在和謝璟置氣,假裝一氣之下走了,等著謝璟來找她哄她。

好無聊啊。

顧知灼摸摸馬背,這時,禮部尚書范恆帶了幾個小內侍把季氏也扛了出來。季氏的身上裹著一床薄被,萬嬤嬤面若死灰,低垂著頭跟在後頭。

范恆:「顧大姑娘。」

「您忙。」

顧知灼牽著玉獅子往一旁讓了路,讓他們先走。

「小心些。」范恆叮囑了一下小內侍,高聲問道:「季山長在嗎?」

「季山長可在?」

一連喊了兩三聲,季族長在一個學子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

他的頭上包著一層厚厚白布。剛剛因為季氏被冊封為皇貴妃,他憤極攻心下,撞了牆。

他本來是想一死了之的,但午門每隔十步都有一個錦衣衛在,他頭剛撞上去就被拉住了,沒死成,只是還有些暈頭轉向的,站不穩。

「我、我是。」

季族長答道,聲音有些虛弱。

范恆和氣地說道:「季氏病故,其屍身在此。」

季若死了?

季族長震驚道:「什麼時候的事?」

「在兩個時辰前。」

范恆示意小內侍們把人抬到季族長的面前。

他們把季氏扛在肩上,薄被遮著季氏的臉。季族長猶豫著走了過去,小心地揭開薄被的一角,露出了一張長滿了紅疹的慘白面龐,季族長驚了一跳,連連往後退,雙唇不住地發顫。

范恆:「是季若嗎?」

「是。」季族長肯定地說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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