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為師的?」無為子驚喜連連:「好好。」
還是女娃娃好,有孝心!
他珍惜地接過道袍,針角這般細密, 一定費了這孩子不少心思。
「您快試試, 要是不合身我再拿回去改。」
清平一臉羨慕,目光牢牢粘在新道袍上,嘴裡說道:「就是吧, 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那位姑娘一開始只是日日想要和書生見面,後來,就變成了非他不嫁。她的家人找到了我, 說她中了邪, 讓我給她瞧瞧。」
在師父和小師妹面前,清平也不自稱貧道,言談舉止更加隨心所欲。
「結果失敗了。」
清平兩手一攤:「那姑娘正鬧著絕食, 非要家人答應對方的提親,不然就私奔。」
「她家人急壞了,又求了過來。我想著正好師父也在,讓師父也瞧瞧……合身!太合身了。」
一說完他還不忘誇誇。
「師父穿著更像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話說的,好像師父是神棍似的。
無為子也覺得合身,無論是肩寬,衣袖,還是袍子的長短,全都剛剛好。
道袍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料子,輕薄透氣,暑日穿著一點也不悶熱。
顧知灼繞著看了一圈,自誇道,「我的女紅真好!」
「合身合身。」為無子笑得見牙不見眼,「不用改了。」
「師父就穿著吧,別換下來了。」
「好。」
清平眼巴巴地問了一句:「小師妹,我的呢……」
顧知灼仰首一笑:「師兄也有。」
她打開了另兩個布包,每個布包里都有一套道袍:「這是師兄和觀主的。」
無為子這一身是顧知灼親手縫製的,清平和觀主的道袍是交給針線房做的,用的料子都一樣,是江南的雲煙羅。
清平感動地眼淚汪汪:「還是有小師妹好。」
從前在天心觀的時候,他只能自己縫破洞。
後來,師弟們發現他會補衣裳,但凡誰的道袍破了,就悄悄拿破道袍來把他的換走。有段時間只要早上一醒來,掛著道袍就是破的,每天破的洞還不一樣!後來他也不縫了,大家一起穿破衣裳,師弟們才罷手。
要是能回到過去,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那個懷疑小師妹是不是騙子的自己。
清平欣喜若狂地去試新道袍,順便把觀主也一起拉走,沒一會兒兩人就換上了新的道袍出來。
他們倆的尺寸是顧知灼略估的,不過,道袍本就寬大一些,倒是也挺合身。
「可以!」
清平愛不釋手地摸著衣袖,手持拂塵擺出了各種仙風道骨的造型。
顧知灼毫不吝嗇的拍手捧場。
清平更樂了:「師妹,我再給你來一招……」
他一臉嚴肅把拂塵和甩出了花,一腳抬起,一臂張開,拂塵啪得指向了院門,把來報信的小道童嚇得跳了起。
小道童結結巴巴:「……周、周、周善信來了。」
清平沒有一點尷尬,一板一眼地收回拂塵,又朝無為子拱道,態度恭順到可以當小道童們尊師重道的楷模。
「師父,請。」
他在小道童看不到的角度對著顧知灼擠眉弄眼,顧知灼也忙板起了臉,扶著了無為子。
無為子捋捋白須:「灼兒,讓為師看看你的祝由術學的如何。」
顧知灼自信道:「包在我身上。」
無為子先行一步,他一身嶄新道袍,桃木劍背在背上,步履輕盈,行走時衣袂翩飛,銀色的拂塵隨風而動,仿佛隨時都會踏雲而去,羽化飛升。
顧知灼愣了一瞬,緊緊跟上。
「乖徒兒,你府里的那一位近來如何?」
他問的是季南珂。
「運氣變差了一些,好幾回都讓我鑽了空子。」顧知灼揚起下巴,目有得色,「這個月我都沒挨雷劈!」
胸口還會隱隱作痛,但也好幾天沒有吐血了。
「師父,您說為什麼會有人身魂不一?」
顧知灼把季南珂的曾經從假山上摔下來,痴傻了幾年,又突然驚艷江南的事說了。
無為子甩了一下拂塵:「奪舍?」
啊!顧知灼眼睫輕顫。
匹夫匹婦強死,其魂魄猶能馮依於人,以為淫厲。(注1)
顧知灼曾以為季南珂與自己的情況相似,但要說是奪舍,倒是更像。
顧知灼沉吟道:「師父,天道會選擇她,莫非因為她是奪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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