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很輕薄,是乳白色的,輕輕抹上去後,很快就被傷口吸收了。
徐迎兒只覺得稍稍有一點痛,然後肩膀的傷口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
表姐好厲害。
「不用包起來,三五日就好。 」
顧知灼說著,把藥膏給了她,說道:「每天用清水擦乾淨後,塗抹一回就夠了。」
「對了,我記得你這裡有一個胎記?」
上回徐迎兒落水的時候,顧知灼不經意瞥到過一眼,是一個小小的梅花形胎。不過現在皮膚那麼紅,也看不太出來。
徐迎兒抿嘴一笑:「有的。」
顧知灼捏捏她的臉頰:「你在這裡住著,就和微微沒什麼區別。鎮國公府沒有那麼多規矩,太夫人也很好相處,別總是小心翼翼的。你笑起來好看。」
「是。」
徐迎兒仰慕地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好了。」
顧知灼替她把衣裳拉上,又順手搭了一把脈。
脈象上略有些低燒,沒有大礙。也幸好,要是沒有及時發現,等過兩天傷口潰爛得更嚴重的話,是要發高燒的。
顧知灼克制住撫摸臉頰的衝動,當時剔骨挖肉一樣的劇痛和反覆的高燒不退,哪怕到了現在,她也忘不了。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顧家已經獲罪,所以,她並不知道沒有顧家庇護的徐迎兒是落得什麼下場。
這麼一想,顧知灼打算再摸摸她的太素脈,敲門聲響了起來,顧知微探頭道:「大姐姐,表姐她沒事吧?」
「祖母讓我來叫你們出去用膳。」
「沒事。」顧知灼便起身道,「先出去吧,你表姐的傷三五天就好,等她好了我們就去莊子玩。」
「好!」
顧知微歡呼了起來。
她挽著顧知灼,走得蹦蹦跳跳。
徐迎兒目中有些羨慕,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顧知灼緋紅色的衣袖。
顧知灼扭頭看了一眼,把手一伸:「想拉就拉。」
徐迎兒嘴角彎了起來,露出了乖巧的笑,緊緊地捏住了她的衣袖。
從碧紗櫥到正廳也就十來步,等她們出來時,晚膳已經擺好了。
太夫人喜歡熱鬧。
一大家子坐了一個圓桌陪她用過晚膳,顧知灼和顧以燦一同告退。
黃昏的晚風陣陣,帶來了些許涼意。
顧以燦的高馬尾一甩一甩的,他們倆今天定了顏色一模一樣的衣裳,到時候誰看了都知道他們是兄妹。他的心情好極了,愉悅地說道:「妹妹,我們明天出去跑馬好不好?」
「顧燦燦,你被禁足了。」
就算裝也要裝個十天半個月的。
顧以燦耷拉下腦袋,很快又振作了起來:「那我們在府里跑?」
「我明天要出門。」
顧以燦立馬警惕道:「一個人?」
顧知灼笑吟吟地毫不隱瞞:「和謝公子。」
「我也去!」
「禁足!」
顧以燦:「……」
他已經不是她最重要的顧燦燦了,他快要乾巴了。
顧以燦假哭的趴在妹妹的肩膀上,暗暗琢磨起了套麻袋的事,很快又被妹妹無情地推開了臉。
他們不同路了。
「我先走了!」
顧知灼朝他揮了揮手。
顧以燦目送著妹妹走遠,又繼續沿著抄水遊廊往前,他需要穿過一個小花園才到儀門。
剛拐過一個彎,就見季南珂站在了前頭不遠,似乎是等他?
季南珂和季氏的事,妹妹早就與他說過了。
妹妹說,別去招惹她,會挨雷劈的。
顧以燦不懂為什麼會挨雷劈,但不妨礙他一向聽妹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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