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上香?」
顧白白若有所思:「我想,他是在試探。」
「試探?」
「試探皇上的底線。」
顧知灼挑了挑眉梢,聽他說道:「沈督主他如今在朝上如日中天,然而,除了東廠和錦衣衛以外,他手上其實沒有實權。 」
顧知灼更熟悉的是五年後的朝堂,對於如今的朝堂局勢,她還並不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五年後的沈旭,已攀至巔峰。
宋首輔疾病突發病故,衛國公奪爵滿門抄斬,晉王一黨盡數投向謝璟。
朝上沒有什麼三黨林立,唯有東廠沈旭和儲君謝璟。
皇帝頭疾嚴重,視力大損,精神不濟之餘,十天才開一次大朝,所有的奏本全都要經過司禮監,沈旭拿捏著朝堂口舌和耳目,又手段狠毒,動不動抄家滅族,剝皮凌遲。無人敢折其鋒芒。
如今這三黨分庭的朝堂,她其實並不熟悉,她甚至不知道沈旭是怎麼踩下衛國公和晉王他們,一步登天的。
顧白白看完了聖旨,點頭道:「可信。」
顧知灼撫掌笑道:「那就行了。」
爹爹入了紫極閣,從此赫赫戰功舉世皆知,顧家的聲望將會被推至鼎盛。短時間內皇帝怕是很難再以鎮國公府罔顧君恩,貪功諉過,不忠不義之類的罪名來定顧家死罪。
重生至今兩個多月。
她終於把顧家從既定的命運線上扯了回來,有了些許喘息的餘地。
「三叔父,您還沒說呢,他在試探什麼?」
顧知灼的尾音微微上挑,仿佛帶了些許撒嬌的意味。
「試探皇帝對他的容忍底線。」
「他公然弔唁,皇帝的態度如何,若是沒惱,日後他可踩著這條底線再往上走。」
「沈旭也不過二十許,光靠行事狠毒,是難以走到如今高位的。」
顧白白的語氣中有一絲讚賞。
皇帝的信任,百官的忌憚,手下人的忠心和敬畏。這三樣,每一樣做到極致都極其不易,而若要兼得,就更難。
尤其,據顧白白所知,沈旭沒有任何人的扶持,是一步步靠自己走到了如今的地位。
顧知灼默默點頭,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對他既畏,更多的是敬。
「夭夭,你與沈督主很熟?」
顧白白見方才兩人間相當熟稔,她家夭夭對沈旭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顧知灼坦然地說道:「阿蠻走丟,我求過他,他幫了我。」
「原來如此。」
她推著顧白白慢慢往前走。
從垂花門過去,就是正堂了。
「還有……」
顧知灼正想說,季氏的真名也是他告訴她的,就被一個尖細的嗓音給打斷了。
「……你們顧家又不是沒有姑娘,怎麼就非巴著別人家女兒不放!我今日非要帶她回去。快把迎兒叫出來。」
聲音是從前頭儀門附近的一片花帘子那兒傳過來的。
一個三十來歲,珠釵環繞的婦人右手插腰,大聲嚷嚷著指指點點。要不是幾個婆子擋著,手指頭都快戳到顧知微的臉上去了。
顧知微板著小臉:「舅母您要是來弔唁的,就去上香,要不是趕緊走。我今日忙著呢,顧不上招待您。」
她臉蛋漲得通紅,氣不打一處來。
顧知微原本是交代過門房,別讓徐家人進來的,但今日府里掛白設靈堂,不能隨便拒客人於門外,一不小心徐家人就來了。
他們說是來弔唁,結果她舅母趁著府里方才招呼那位紅衣服,一時顧不上她就趁機往內院沖,讓婆子們給攔下了。
「迎兒表姐不會跟你走的!」顧知微一指大門的方向,「您再鬧,就走。」
「你娘是姓徐的,徐家是你外祖家。趕我走?」徐太太尖細的嗓音驚得鳥雀亂飛,「你娘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她守了這麼多年的寡,府里上下怕早就沒人把她放在眼裡,你是想把她最後那點子顏面也給折了?」
顧知微微一愣神,徐太太哼哼著越過她朝儀門去。
顧知微腳下一橫,擋在她面前,下令道:「拖走。」
好幾個婆子涌了上來,徐太太頓時就惱了,嚷道:「知微啊,別以為阿寶瞧上了你,你就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你這副瘦巴巴的樣子,將來可不好生孩子。」
「你胡說些什麼啊,就你兒子的死德性……」
徐太太容不得她說這話,巴掌舉起來:「我今天就替你娘好生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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