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武將,他們就應該以命殺敵,馬革裹屍的!
為什麼不殺了這些涼人。為什麼不救他!
「救……」
「顧……」
瞳孔中映出一道血線,意識徹底渙散。
直到最後,他的視線還停留在不遠處的那個小土坡上。
顧知灼坐在玉獅子的馬背上,面上無悲無喜,目光如炬。
千機營校尉齊拂目視著她背影,眸中滿是欽佩。
大姑娘讓他找到這伙子涼人,不著痕跡的給他們透了消息,讓他們知道這裡會有肥羊經過。這差事確實不難,涼人無酒不歡,只需要在他們喬裝去城裡買酒的時候,裝作普通百姓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說些話,自然就挑唆到了。
沒想到。
劉諾竟真的來了。
「大姑娘,你怎知……」
大姑娘難得有未卜先知之能?
「是那張符紙。」
「符紙下肚,他但凡遇到丁點小事都會想到是不是因為符紙在害他。」
「他心虛,他想保命,就會去上虛觀。」
這條道是從阿烏爾城去上虛觀的必經之路。
齊拂讚嘆不已。
都說顧三爺神機妙算,在戰場上事事都能料敵先機。顧大姑娘如今這一手也絲毫不遜於此。
唯有晴眉不露異色,她都習慣了!
「大姐姐,那張符紙,真有這麼歹毒?」
顧知灼手腕一轉,指尖夾著的赫然是從木盒裡揭下的符紙。至於她讓劉諾吞下的,不過是她平日隨手畫了練筆的而已。
「等回京後,找個人問問便知。」
顧知灼擅長的是醫術和羅盤,對符籙一道,她懂也會,但僅精於一些最常用的,比如平安符,靜心符之類的。
這樣的符籙,她從前未曾見過。
她能感覺到上頭有濃重的惡意,隔著木箱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她也能猜到大致的用處,至於其他的,她暫時不得而知。
顧知灼遙視下頭,大鬍子踹了一腳劉諾的無首屍身後,翻身上馬,疾奔而去。
其他人一人手上掂著個錢袋子,也說笑著緊隨其後。
劉諾的那顆頭顱依然瞪大著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他們。
他看不起武將,詆毀他們的榮耀,踐踏他們的流血犧牲,最後,竟還想要他們武將來救命?想得美!
想到他臨死前一臉錯愕和死不瞑目,齊拂頓覺無比痛快。
瞧瞧,這就是他認為的能用聖人之道教化的的西涼人,他那張熟讀四書五經的嘴,怎麼就沒讓蠻夷饒了他的命呢?
顧知灼摸著玉獅子的馬頭,似是在自言自語,也似是在跟他說。
她道:「在邊關擅殺朝廷命官,罪同謀逆。」
「我們不能動。」
齊拂說悄悄去宰了劉諾,那也是在犯蠢。
除非鎮國公府立刻就扯了反旗,否則這就是親手把把柄往皇帝的手上遞。
「我們不能殺,西涼人可以。」
既然有西涼人就在附近,豈有不利用一番的道理。
而且,姜有鄭說他不會讓劉諾上摺子告狀,可是,這麼重要的事顧知灼豈能寄托在別人身上?
活人可以告狀。
死人是告不了狀的。
顧知灼的唇間溢出一聲極淡的笑:「懂嗎?」
她的耀眼帶著一種與身俱來的威儀,讓不禁興起臣服之心,這一刻,齊拂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信仰。
「大姑娘,要不要追?」他舉起手,做了一個揮刀砍下的動作。
「不用。」
顧知灼抬了抬手道:「擅自在邊關動兵,同樣視同謀逆。」
「齊校尉,讓人先盯著這伙涼人,你去一趟阿烏爾城,和姜守備透個話。」
「末將領命!」
齊拂毫不猶豫地拱手應命,帶了幾個人策馬而去。
齊拂沒有直接去阿烏爾城,而是繼續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找了游商問路,再「不經意」的說起了自己在路上看到有涼人在搶劫。涼人搶劫再尋常不過了,游商笑他少見多怪。
「涼人來西疆搶搶劫,殺殺人,再尋常不過,哪年不見血。不雇個百來人鏢隊,我們是不敢來的。」
「可是,這回搶的是官老爺,他說他是監軍,結果讓涼人一刀給砍了。」
「真的啊。」
「就在前頭不遠,好多血,我嚇得要死,趕緊跑了,還好沒有被發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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