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知道?
她怎麼知道自己的真名是季若!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不住地迴旋,大腦一片空白。
顧知灼居高臨下地站在季氏的面前, 似笑非笑道:「我說過, 讓你安分的。你呀,就是不聽話。」
她彎下腰來,在她耳邊輕喃,幽幽聲仿佛來自地府:「你就算和季元初生得一模一樣,你也永遠成為不了季元初。」
「是不是?季若。」
季若。
季若!
這個名字一聲聲的迴蕩在季氏的耳際。
萬嬤嬤驚恐地瞪大著雙眼,細細密密的冷汗自額角滑落, 忍不住地去看季氏。
季氏眼神空洞。
為什麼會知道!
為什麼?
顧知灼把她的帷帽扶正,斷然道:「你不是季元初,你叫季若!」
「你占了季元初的身份。」
「你為了嫁進鎮國公府,殺了季元初。」
「不, 不對——」
季氏心中最緊繃的一根弦被撥動了, 她的理智幾近崩潰。
對顧知灼的恨意和畏懼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鋒。
不能讓人知道!她的瞳孔閃爍著一抹厲色,從地上躍起,一把捲起帷帽的紗簾就往顧知灼的脖子上套了過去。
死!去死!!
死了就沒人知道了!
顧知灼沒有躲, 她背對著隔扇門,小弧度地彎起了嘴角。
「放開她!」
隔扇門被大力撞破,顧太夫人奮力甩開一個陌生嬤嬤的手臂, 跌跌撞撞奔了過來, 她一把扯開季氏,驚魂未定地把顧知灼摟在了懷裡。
顧太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力道也不夠, 季氏只被推得踉蹌了幾步。
季氏的理智在這時回歸了,她猛地記了起來今天的目的。
她呆滯著挪動目光,就見到隔扇門已經完全打開,坐在裡頭的太后面有慍色地注視著她,周圍那些熟悉的誥命或驚,或疑,或一個個表情古怪,瞠目結舌。
她做了什麼。
她剛剛做了什麼!?
完了!
季氏從腳底升起了一股冷意,凍得她全身打了個哆嗦。
啪!
一巴掌狠狠地刮到她的臉上,掌摑聲響亮至極。
季氏被打得歪了臉,還沒有痊癒的臉頰痛得她眼角淚水直冒。
帷帽斜到了一旁,露出了藏在紗簾底下的那張臉,她的面頰布滿了一塊塊細小的結疤,皮膚通紅。
顧太夫人甩甩手,憎惡地目視她,把顧知灼摟在懷裡,反覆用手去摸她的脖子看她有沒有傷著。
「沒事,祖母。」顧知灼絕不會讓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風險。
「你這丫頭……」
顧太夫人被嚇得不輕,掄起手往她背上拍:「你就不知道躲嗎,躲不了就打她啊!」
顧知灼默默垂下眸子。
上一世,衙差一鞭子抽下來的時候,是祖母把她護在了身後。
那個時候,她就肯定了,祖母是喜歡她的。
只是她沒有季南珂會撒嬌賣乖,她被季氏捧殺的嬌縱任性,脾氣又特別壞,總愛和祖母對著來,有如針尖對麥芒。
見她半天沒有說話,太夫人愣了一下,顧知灼濃密的羽睫輕輕顫動:「祖母,我好怕。」
顧知灼一委屈,顧太夫人立刻就收了聲,大概是想孫女已經嚇著了,自己要再凶她,就有點過份了。太夫人瞪了她一眼,怒火向外發散:「都快被季氏給害死了,灼丫頭還不孝?怎麼,你們就非要顧家人全死光才行?!」
太后的臉色不太好看,總感覺這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責自己。
場面一度冷了下來。
禮親王妃開口打破了沉寂:「顧大姑娘,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禮親王妃是被太后從京城特意傳召過來的。
她親眼目睹顧知灼落入圈套,幾乎要徹底背上忤逆的大罪,結果,都這樣了竟還能翻盤!不止是她懵,所有人都一樣。
什麼叫季氏是孤魂野鬼,她不是聖旨賜婚的國公夫人嗎?這還能有假。
顧知灼示意太夫人莫要擔心,她向著太后的方向屈了屈膝,意味深長道:「太后娘娘,原來您也在,真是太好了。」
太后:「……」
顧知灼猛一甩袖,抬手指著季氏冷言道:「當年先帝為我父親指婚,賜婚季家長房嫡女季元初為我父親續弦。」
「聘書,婚書,寫的皆是季元初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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