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緊張極了。
她生怕太后她們來得太快,觀里沒有準備好,又怕她們不來,空歡喜一場。
好在沒有讓她忐忑多久,不出三天,昭陽公主伴著太后一同來了。
「江夫人,昭姐姐。」
兩人是微服來的,太后化名江夫人,昭陽自稱孫昭,季南珂也就假裝不知道她們的身份。
「珂兒。」
昭陽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好些天沒見了,本……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
「我若回去了,今日就見不著夫人和您了,豈不可惜。」
季南珂說得豁達,領著她們進了女觀,一路上賞景說笑,哄得太后眉開眼笑,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連誇了好幾句。
女觀景致清雅,走了一會兒,趁著太后賞玩之際,昭陽挽著她的手臂,說起自己被顧知灼欺負的事,義憤填膺地說控訴顧知灼蠻橫無禮的種種惡劣行徑。
花會後,她被父皇怒斥了一頓,都有好幾天不肯見她了。
季南珂柔聲安慰道:
「我那位表妹她其實沒有什麼壞心眼,就是平時家裡寵著任性了些。」
「就連我姑母平日裡也得讓著她,生怕惹她不高興。」
「您別和她一般計較了。」
「哎,她這般跋扈,你在鎮國公府里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昭陽感慨著,「不過,鎮國公府沒有派人來接你嗎。我父……」
昭陽抿了下唇,改口道:「我父親說,宮裡已經帶了話給國公府。」
季南珂的眸光明顯暗淡了,又似是毫不在意道:「女觀待著挺好的,我若回去,我表妹會不放心。」
「你呀!」
昭陽實在恨鐵不成鋼。
季南珂笑了起來,湊到她耳邊說著悄悄話:「咱們觀里的桃花符最是靈驗不過,昭姐姐,您要不要去求一張。」
昭陽想起了自己最近瞧上的那個青衣:「好呀。最近京里出了一位青衣,男身女相,生得極為妖艷,也就比……」
「你知道東廠的沈旭嗎。」她附在季南珂耳邊調笑著說道。
沈旭,季南珂自是知道,也在某次進宮赴宴時,遠遠地瞧見過一面。這人的眼睛太過陰戾,讓人很不舒服,她真不搞不懂,皇帝為什麼會讓這麼個動不動就滅人滿門的人留在身邊,還許以高位。
昭陽興致勃勃地說道:「這青衣長得也就比沈旭稍遜色了幾分。」
她出嫁時,就問父皇討過沈旭,但父皇不肯還罵了她。可惜了,這樣一個美人,得不到手。
她湊近季南珂,露出了暖昧的笑:「……我瞧上的這個青衣,身段柔軟,腰細腿長,簡直絕了。」
太后賞著景也聽到了幾句,呵斥道:「昭兒!休得胡言。」
「祖母。」昭陽又過去挽了太后,「他唱腔也好,下回我帶進宮裡,讓他唱給您聽。孫女只是瞧上了他的唱腔,真的真的。」
「別鬧的太過,讓駙馬沒臉。」
嗯嗯。昭陽三言兩語就哄好了太后,又哄得她答應去玉皇閣瞧瞧。
玉皇閣離得不遠,走過去也就百來步。
留了一半的侍衛在外頭,昭陽扶著太后邁進殿門,迎面是一尊泥塑的玉皇大帝,高約七尺,玉皇閣有一半還在修繕,就用隔扇門做了隔斷。
再往前是上向的階梯,玉皇閣共有三層。
她們一進來,女冠便迎了上來,昭陽笑著說要桃花符,女冠就領著她往上走。
階梯有些狹窄,昭陽示意侍衛和宮女們別跟得太緊。
季南珂略略抬眼看了看,也笑吟吟地落後一步跟著。
「珂兒,等你回京,我請你去看戲。」
「好呀……」
昭陽走上台階,還在回味青衣的窄腰蜂臀,正要回首說話,腳下一個沒踩穩,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從台階上跌跌撞撞摔了下來,直接就撞到了供奉著玉皇大帝的木台。
上頭的神像搖晃不定,幾乎在一個呼吸間,就朝著昭陽方向倒了下來。
要是被砸中,輕則頭破血流,重則性命都怕是要不保了。
玉皇大帝的神像映照在昭陽的瞳孔中,她嬌美的臉上滿是驚懼。
昭陽舉起雙臂擋在面前,就聽到一聲:「昭姐姐,小心。」
季南珂從一旁撲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兩人一同朝前頭撲了出去。
轟!
泥塑像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巨大的撞擊力仿佛連地面也跟著震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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