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瓊芳見到她回來,趕緊迎過來,淚眼汪汪:「您可算回來了。」
這一晚上,她都快急死了。
姑娘這還是第一次徹夜不歸。
她不敢去歇著,也不敢點燈,怕被有心人發現。
所幸姑娘的屋裡一向只有她和晴眉能自由出入,倒也沒出什麼岔子。
「回來了!」
「我去睡一覺。」顧知灼打了個哈欠,往裡走去,「你們倆也去休息一會兒,讓清味過來。」
晴眉就不用說了,顧知灼瞧著瓊芳的眼圈都黑了,想必也一晚上沒合眼。
「快點去睡。」
她打發她們倆出去後,往榻上一撲,本來是想先閉會眼睛再起來洗漱的,結果,頭一碰到錦被,就睡著了,睡了個昏天黑地。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未時。
她整個人暈乎乎的,兩眼發呆的洗漱完,又吃了一碗雞湯麵,終於活了過來。
體力還是不行,才行了一遍針就累成這樣。顧知灼打著哈欠,琢磨著要不要再去補一覺。
晴眉從外頭進來了:「姑娘,鄭管事求見,季家的事有了些眉目。」
顧知灼眉眼一動,這下好,瞌睡徹底醒了。
「讓他等一會兒,我這就過去。」
「對了,等下,你們記得提醒我,在前院再收拾個院子出來。總用大哥的書房也不成樣。」
內宅和外院是隔著一道內儀門的。
鄭戚不能隨意進出內宅,顧知灼就借用了顧以燦的書房見他。
鄭戚謹慎地候在書房外,等她來了,見過禮後,隨她一同進去。
顧知灼在書案的後頭坐下,抬了抬手:「你說。」
鄭戚拱手,直截了當地說道:「大姑娘。季家確實有人在六年前發了筆橫財,到如今,更是置辦起了一份不小的家業。」
顧知灼挑眉:「誰?」
「季家二房的三子季華承。」
當日,白昌家的那句「六年前」,顧知灼並沒有忽略。
很顯然,白昌家的抓住了什麼季氏把柄,可既便聽出來,顧知灼也沒出手阻止季氏打死她。
白昌家的本就該死,更重要的是,白昌家的死可以在這個被季氏牢牢把持著的內宅,撕開一道口子,讓她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取而代之。
對於鎮國公府來說,如今把住這四下漏風的府邸,遠比知道季氏有什麼把柄更要緊。
至於別的。
顧知灼查過花名冊,六年前,白昌家的是季氏身邊的一個管事嬤嬤,管著的主要是禮單,也就是送禮和收禮的登記造冊。
至少在六年前,鎮國公府還沒漏的這麼嚴重,府里上下各司其職,白昌家的接觸不到旁人的差事,能讓她發現並當作把柄,使得她在這短短六年裡一躍成為季氏左膀右臂的,十有八九和當年來送過禮的人有關。
這一查,讓顧知灼注意到了季家。
六年前,季家曾以送節禮的名義來過京城,統共來了二三十人。
她道:「你往下說。」
「季家這趟來京,借住在了鎮國公府,待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季家的長房長子也就是夫人的嫡親兄長,不知怎麼的,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季家當天就離京回了江南。那位季家長子在路上得了病重,人沒了。」
顧知灼略有所思。
「自那以後,季家每年的節禮,只由下人送來京城,季家再無人來過京城。夫人除了季表姑娘,與季家也沒有太多的往來。」
季家這一輩有三房人,且早已分了家。季氏是長房,而季南珂是三房的。
顧知灼沒有叫停,鄭戚就接下往下說道:「季華承就在這一年,發了一筆橫財,對外是說在閩州的一條商船上投了一筆銀子,商船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還帶了大量的貨物回來。他分了一大筆紅利。但是……」
「但是,季氏在前朝代代簪纓,這些讀書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商人,季華承怎麼會有海貿的渠道。」顧知灼摩挲著手指,接著他的話尾說道,「這些商人精得很,可不會隨隨便便有人拿了銀子說投就能投的。」
「是。」
所以,季華承發家的銀子來源不對。
「就算真讓季華承找著了願意收他銀子的海船,他又哪兒來的本錢?從夫人的嫁妝就可以知,季家被壓了三代不許入仕,又經歷了一次亡國,底子空了。」
大姑娘真是敏銳。鄭戚面露歡喜,連連應是。
顧知灼屈起手指,輕輕叩著書案。
一下,兩下,三下……
她略略抬首,問道:「從夫人嫁進來後,季家一共來過幾回。」
「兩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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