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來回看了看,有些惶惶不安,謝璟抬手打發了她,直到周圍除了他們倆,就只有小允子和她的兩個丫鬟時,他才煩躁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來做,你就這麼幹看著嗎?」
這裡極為開闊,附近沒有假山花木,百步內只要有人出現,立刻就能看到。
「能者多勞嘛。」顧知灼毫不走心地說道。
謝璟:「……」
他又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了,而且愈發強烈。
「其實殿下您已經做得很好了。」要讓馬兒乖乖跑,顧知灼還是記得要餵顆麥芽糖的,「這不是都走完九十九步只差一步了嘛。」
顧知灼慢悠悠地走到欄杆處,扯下了一根柳條,回首對著他就是笑:「殿下,皇上的態度可有動容。」
謝璟沉默了一下,點了頭。
落湖那次,父皇對他的態度就回到了從前,疼愛有加,遠甚其他兄弟。
這趟墜馬後,父皇更是立刻就趕了過來,眼中的心疼和擔憂掩都掩不住,甚至當天還見了欽天監,又連夜把清平真人從太清觀召進了宮。
可是,動容歸動容,父皇依然沒有鬆口。
顧知灼輕輕鼓掌:「那就請殿下再接再勵。」
她偏頭的時候,鬢角的珠花輕輕搖曳,仿若蝴蝶停在發間,顧盼生輝。
「顧知灼!!」
「在呢。」
顧知灼一臉無辜。
「殿下,要不要給您算上一卦?」
見他沒有回答,顧知灼接著說道:「我掐指一算,殿下您今日會有血光之災。」
又來!
謝璟死死地盯著她把玩著柳樹條的雙手。
她就這樣漫不經心地把柳條往纖長的手指上纏,連裝模作樣都不裝了。
他呵呵冷笑,周身覆著如冰雪般寒冷的氣息。
顧知灼絲毫不憷,說道:「無論是落水,還是墜馬,皇上都是事後見到您的,您嘛又狠不下心,傷得不輕不重的,在皇上而言,許是覺得無傷大雅吧。」
她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謝璟氣得直磨牙。
「您也說了,皇上已經有所動容。」她眉眼含笑,慫恿道,「您不如就讓他親眼看到,這婚約繼續存在,會讓您危機重重,死傷難料。」
「皇上最在乎您了,這苦肉計也只有您用,才管用呀。」
「您說呢?」
謝璟目光沉沉。
他不得不懷疑,她嘴上說得這種種理由不過只占了五成,她至少有一半,單純就是想看他倒大霉!
這麼一想,謝璟的額角又隱隱作痛起來。
顧知灼雙臂環抱於胸,靠在後面的欄杆上,毫不掩飾目中的興災樂禍。
謝璟橫眉怒視,過了一會兒,他疾言道:「這件事一了,我們互不相欠。」
顧知灼笑而不語。
「殿下,我先告退了,做與不做,您慢慢考慮。」
顧知灼福了福身,毫不留戀地走了,她的裙擺飛揚,步態輕盈,上頭的蝴蝶仿若在翩翩飛舞。
這回,沒有任何耽擱,也不需要人領路,顧知灼就直接到了重華宮。
她在重華宮和謝丹靈的待遇沒什麼兩樣,也不需要通報什麼的,立刻就有小宮女開開心心地把她迎了進去。
謝丹靈百無聊賴地等著,一見到她,就是眼睛一亮。
「你總算來了!」
謝丹靈蹬蹬蹬地朝她跑過去,用白嫩嫩的手指一下又一下點著她的額頭,虎著臉說道:「你多久沒進宮來找我玩了!」
「是不是皇后不宣你,你就不來!」
「虧本宮天天都在等你,你早就把我給忘了!」
謝丹靈嘟著嘴,單手叉腰,滿臉寫著:我很生氣。
顧知灼直接一把抱住了她,甜絲絲地說道:「丹靈表姐,我好想你呀,好想好想!」
撒謊精!謝丹靈不為所動。
「真的真的。你別生氣了嘛。」
謝丹靈一別臉,發出哼哼的聲音:「我才不信你呢,你進宮都快一個時辰了,才來找我!」
顧知灼摟著她一通撒嬌:「我帶了好東西給你。」
謝丹靈的哼哼聲停頓了一瞬,顧知灼趕緊讓瓊芳拿過來:「快看!」
謝丹靈瞥了一下,就見瓊芳手上拿著一個紙鳶,她和晴眉兩個人一塊兒把紙鳶慢慢展來。
哇!
她的鳳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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