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呼吸平和,臉色紅潤,顧知灼就動作利索地拔了針。
剛把針包放好,阿蠻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手掌心上還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朵朱紅色的海棠花。
她熟練地爬上了顧知灼的膝頭,把自己千挑萬選的花顯擺給她看。
顧知灼連忙鼓掌:「真好看!」
「滿院子的花都沒這朵好看。」
「阿蠻的眼光真好。」
阿蠻得意洋洋地把海棠花插在了顧知灼的鬢間。
她兩隻胖胖的小手捂著嘴,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顧知灼摟著阿蠻貼了貼,直言道:「姑母,我給阿蠻診過脈,她的啞疾,疾在心,不在喉。」她用更直白的語句道,「她是因為受了極大的驚嚇,才會口不能言。」
「您還記得她在高熱前發生過什麼嗎?」
「驚嚇!?」
顧繚繚胸口一緊,一口氣差點又回不上來。
「我當然記得。」
她垂首,喃喃自語:「一年前,靖安伯夫人請了清平真人給府里擺風水陣,讓人把阿蠻也帶了過去。那個時候,你祖母突發心悸昏迷不醒,我急著趕回來,就把阿蠻交給了乳娘和嬤嬤們。」
當時,她和秦溯的關係也還算融洽,靖安伯夫人是親祖母,讓她照看阿蠻一天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一直到第二天,你祖母有所好轉,我就回去了。誰知,阿蠻前一晚起了高熱,一直沒有退,乳娘說是吃了冷風。」
「高熱反反覆覆燒了三天,阿蠻醒過來後,就再發不出聲音。」
「肯定是秦家害的!」
顧繚繚的心口突突狂跳,痛徹心扉。
顧知灼眉頭緊蹙,難怪阿蠻啞了後,姑母就和秦家翻了臉,不止是因為孫瑤娘的出現,更是因為藏在心裡的這根刺。
第24章
顧知灼抱著阿蠻,略有所思。
從脈象來看,阿蠻的心脈淤堵得厲害,最好是能用銀針取心經和心包經來疏通,麻煩就麻煩在阿蠻她怕針。
一時間顧知灼也有些為難。
她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讓瓊芳去把她小庫房的冊子拿了出來。
她記得自己七八歲的時候,每晚都會夢魘甚至還驚厥過,睡臥難安,外祖母就尋了十來塊水頭極好的白玉,讓人帶來京城。
顧知灼翻了一遍冊子,沒有。
她又跑了一趟小庫房,也沒有,最後是從梳妝檯的匣子裡找到了一塊巴掌大的璞玉,又跑去外頭讓工匠做成玉牌,僅僅只得了兩塊。
白玉有靜氣斂神之功效,俗稱可以壓驚。
顧知灼親手在玉牌上刻了符籙。
不得不說,如今手生了不少,刻刀拿在手裡一點兒也不聽話,兩塊玉牌她足足刻了三天,有一塊還刻歪了。
太醜了!
顧知灼實在沒臉看,就往首飾匣里一扔,揣起那塊刀工漂亮的給了阿蠻。
小丫頭臭美地樂了一天,一會兒去給太夫人顯擺,一會兒又開心地去找表姐們炫耀,炫耀完回來,玉牌上就多了一根新打的絡子,上頭還綴著好幾顆玉珠子。
顧知灼進進出出,忙活了好幾天。
安神香時時點著。她親手做的!
玉牌日日掛著。她親手刻的!
顧知灼還特意用多餘的香料做了兩個香囊,一個讓阿蠻掛著,一個放在她的枕頭底下。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顧繚繚從不干預。
這會兒見她又換了薰香的方子,顧繚繚也是心態極好地說道:「阿蠻睡得舒坦多了。從前睡到半夜,就會翻來翻去,出一身汗。這幾日我瞧著她能一覺睡到天亮了。」
顧知灼就趁機挑撥:「那可不,我們阿蠻回了自己家,不用再瞧別人的臉色,當然睡得也好了。」
顧繚繚深以為然。
靖安伯夫人看阿蠻就像是在看什麼掃把星一樣,顧繚繚自己又對那場風水陣介懷於心,不但把當時伺候阿蠻的乳娘和嬤嬤都打發了,平日裡也拘著阿蠻只在院子裡玩,哪像現在,整個國公府,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所有人都喜歡她。
上午滿園子跑,正午太陽大,阿蠻就回來趴在窗台上看鳥,有一隻生得五彩斑斕的鳥兒天天都來,在窗櫞上蹦來蹦去梳理羽毛。
這鳥兒的尾上長著長長的翎羽,如絲綢般耀眼順滑。
梳理完羽毛,它又啄著小腳爪,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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