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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片刻之後。

宮德福:「宋大人是怎麼掉下去的?」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齊齊搖頭。

嗯。

有時候,運氣這東西,全靠運氣。

遠在京城的撫惠寺中,無為獨坐靜室。

手中的木魚一下一下敲著,梵院靜謐無聲。

某一刻時,無為手中動作驟然停住,窗外明月皎潔,他望出去,沉吟許久後輕笑一聲。

這大燕,果真是福星高照。

-

宋儉終於又做夢了,這回的他盤腿坐在課桌上,動作十分狂野。

宋漸有些抱歉:「我本來打算告訴你的,但是你不見了。」

宋儉托著腮:「我醒了,沒辦法,這就是劇情flag,逢重要秘密永遠說不完。」

宋漸手裡偷偷拿出一個小詞典,查了一下:「flag?是,旗子,標記……的意思。」

宋儉:「?」

「你在幹嘛?」

宋漸說:「在準備考四級,我怕畢不了業。」

宋儉:「……」

對不起,給你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雖然宋漸留給他的攤子也沒多好,還差點讓他被砍了。

宋漸收起詞典:「你找到軍械庫了,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宋儉:「我不知道,我還沒醒呢。」

宋漸:「大燕和月戎……還是爆發了戰事嗎?」

宋儉沉默下來,思索許久,他搖搖頭:「沒有,我們只是和陛下來汾州查案子,沒有戰事。」

宋漸眨了下眼。

宋儉:「真的,你放心吧,沒有戰事,你好好生活,沒事替我回去多看看我爸媽。」

其實這樣挺好,最起碼沒讓他爸媽中年喪子,兩口子養他這麼大也不容易。

這次的夢境很平淡,宋儉就像是睡了很安穩的一覺,在某個清晨悠悠轉醒。

院中似有談話聲傳來,宋儉聽了一會,聽明白什麼意思了。

西塘關戰事吃緊,一分一秒都拖不得,軍械庫中的那些火藥火銃今日便要啟程押送。

宋儉趕緊下榻,推開門跑出去:「龐大人!我也去!」

龐清回頭:「宋大人。」

宮德福過來,剛想說話,宋儉就一把捧住了他的臉,盯著他語氣嚴肅:「德芙公公,陛下人在前線,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去的,如若陛下怪罪,那就讓陛下怪罪我一個人好了。」

宮德福噘著嘴:「*3*」

宋儉晃晃他:「你說話呀德芙公公。」

宮德福阿巴阿巴。

宋儉疑惑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趕緊鬆手:「噢,噢噢,抱一絲。」

宮德福擦擦嘴角:「您與陛下感情深厚,老奴完全明白您的心情,老奴也知道自己攔不住您,所以您路上定要照顧好自己,萬不可讓自己受傷,就當是……當是老奴自私,不想讓陛下為此分神吧。」

宋儉:「嗯!」

汾州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留下湯淶和高開濟在這裡收拾攤子,而大根寨所在的那座山被重兵把守,當夜軍械庫中的火銃火藥便被一箱箱抬走了。

宋儉在路上聽龐清說,他掉下去的那個暗道其實只是這座軍械庫中一個很小的通道,並不是主門,他們順著暗道搜尋,裡面竟大得無邊無際。

大當家李儒溫當年選在這裡占山為王,想必也沒想過寨子下面竟然藏著數不清的火銃火藥。

這是真腚下藏雷了。

從汾州到西塘關單騎馬三日便可到達,但押送著這麼多軍械,最快也得五日,多則七日八日。

行至中途,龐清接到了一封密信,宋儉才知道西塘關戰況那麼危急。

闕斯伯培養了一大批死士,這些人身上插滿了利刃長箭,宛如人形刺蝟,交戰中可以一敵五。

月戎用投石車直接將這些刺蝟人投向西塘關城樓,火炮攻勢再猛也抵擋不住這麼多刺蝟人同時進攻,何況這些人從一開始便是秉著同歸於盡來的。

龐清眉頭皺得死緊:「瘋子。」

這樣的進攻方式聞所未聞,這闕斯伯當真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本就危急,且這密信還是先送至汾州,又從汾州追上途中的他們,幾番輾轉遞來,現如今的西塘關更不知是何種情形。

龐清將信中情況大概與宋儉說了遍,表示事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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