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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應懷:「這次酒醒了都還記得?」

宋儉不回話,但臉已經紅透了。

蕭應懷:「偷偷摸摸在外面躲了那麼久,有話要問朕?」

宋儉小聲:「……嗯。」

「問吧,趁朕現在心情還不錯。」

宋儉看著桌子腿兒,眨了幾下眼睛,醞釀許久才壯著膽子說:「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說,昨晚……」

蕭應懷捕捉到關鍵詞,輕挑了下眉:「昨晚怎麼了?」

宋儉:「您和屬下……親、親了五六七八次……」

蕭應懷默然片刻,淡淡「嗯」了聲。

宋儉又啊啊啊的低下了頭。

真的是真的!

宋儉:「嗚嗚……屬下……屬下不是故意親的……」

蕭應懷:「是嗎?」

宋儉瘋狂點頭:「嗯嗯嗯嗯!」

蕭應懷:「那你怎知朕不是故意的?」

嗯?!

宋儉抬頭,瞪大了眼睛。

蕭應懷輕輕敲著手指,許久,朝他抬了下。

宋儉人懵著,呆呆的問:「您又要和屬下親嘴嗎?」

問完才反應過來。

他嗖一聲從桌子下爬了出來,直愣愣站到帝王旁邊,低著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蕭應懷盯著他:「永寧還與你說了什麼?」

宋儉:「叫……叫了屬下……」

皇嫂兩個字在嘴裡兜來繞去好多圈,實在不敢說出口,最後嗚嗚兩聲:「屬下以後不喝酒了。」

說完就又想告退溜走,沒想到這回並沒有以往那麼順利,剛挪了一下腳,帝王就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宋儉腳下一絆,「啊」的一聲撲了過去。

「……」

耳邊熱氣輕輕噴灑:「宋儉。」

「知道朕想親你就莫要說這麼多話。」

他狠狠抖了一下:「為、為什麼……」

「朕聽不到。」

這天宋儉完全忘了自己怎麼從御書房走出去的,親倒也沒親,因為他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根木頭一樣。

這事有點超過宋儉大腦負荷,他暈暈乎乎的亂想了幾天,最後還是捂臉。

嗚。

救命啊,蕭硬槐說想親他。

很快時間迫近五月下旬,京城夏日明媚,日頭一天比一天熱。

這日,宋儉又在御書房外值守。

他無聊的在門廊溜達,偶爾趴過去偷偷摸摸觀望一下,那天那些話他一直耿耿於懷,但最近蕭硬槐很忙,就算瞧見了也不搭理他。

「……」

哼哼,冷漠無情的人。

宋儉探著頭,在御書房內看見了陳修和其他幾位閣臣。

他知道現今新內閣已初具雛形,以陳修為首的八名大學士成為了新的帝王幕僚,負責輔佐帝王日常政務。

所以這幾日他總能看見陳修,前天就在御書房門口碰到了來著。

那時陳修問他:「宋大人怎麼不進去?」

宋儉蹭蹭鼻尖瞎說:「外面涼快。」

陳修只是笑笑,其他什麼也不說。

不知道為什麼,宋儉覺得陳修也笑得怪怪的。

這些日子好多人都怪怪的。

算了算了。

他蹲在門口托著下巴,不知不覺又走了神。

御書房內。

陳修視線幾次瞥向外面,說道:「陛下,宋大人他……」

蕭應懷淡聲道:「他愛蹲著,由著他去。」

陳修也不再多說。

片刻後,御書房內的另一位閣臣又接上之前的話題:「關於汾州地方官員勾結豪強地主製作陰陽冊瞞報稅收一事,微臣斗膽懇請陛下徹查。」

陰陽冊子中的冊包括黃冊和魚鱗冊,黃冊登記戶口,魚鱗冊登記土地,朝廷徵收稅收全靠這兩本冊子。

不過朝廷不可能時時事事都監管到位,地方官員山高皇帝遠,於是做陰陽冊瞞報中央就成了他們搜刮油水最好的方式。

蕭應懷一向清楚,但他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所以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得太過火,諸如長寧河道決堤一案,他就都能抬抬手。

而今這件事又被提起只有一個原因,這個地方是汾州。

朝堂上關於汾州的風言風語蕭應懷聽了不少,箇中考量他早已想過千萬回,只是新內閣八名閣臣只有陳修一人來自汾州,新臣上位,這樣的爭論在所難免。

他撐著下巴:「朕知道了。」

其他事情商議結束後幾名閣臣紛紛告退,唯有一人,蕭應懷出聲留下了:「陳修,陪朕下盤棋。」

陳修:「是,陛下。」

御書房很快安靜下來,君臣各執一棋。

蕭應懷落下一子:「關於汾州陰陽冊一事你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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